向是非常關心的。大家都還記得:這一場文化大革命的序幕,就是從《海瑞罷官》這個反動戲的批判開始的,而這個正是毛主席親自發動,親自在上海揭開的。上海市委內的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一小撮堅持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傢伙,他們貪天之功,好象他們在這一方面還有什麼功勞,可以拿來當作抵抗革命的擋箭牌,這是非常可恥的。”
張春橋在講話中,一次又一次地提到毛澤東。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誰都聽得出來——他是“通天”的,他是代表著毛澤東來上海的,他是得到毛澤東“最堅決最熱烈的支援”的。張春橋在短短的幾分鐘的講話裡,三十二次提到毛澤東!讀一讀他當年的發言稿,那“毛主席”的出現的頻率,是那麼的高——幾乎每一句話裡都要提到:“毛主席同上海的革命人民是心連心的,毛主席不只是非常熟悉上海的情況,甚至於上海革命群眾提出的中心口號毛主席都能夠一字不差地背出來!
“上海文化革命中間,每當出現了一個新的事物,都是首先得到毛主席的最堅決最熱烈的支援。以安亭事件為標誌的上海革命工人運動的興起,是什麼人首先來支援的呢?
是我們偉大的領袖毛主席。《文匯報》《解放日報》的革命同志造了反,奪了權,又是什麼人首先出來熱烈讚揚的呢?又是我們的毛主席。上海各個革命組織發表一月四日的《告上海全市人民書》。這一個檔案一傳到毛主席那裡,他就立刻給予最高的評價。一月九日發表的《緊急通告》又一次受到毛主席的讚揚,這都一再地說明毛主席和上海的人民是心連心的。
“毛主席最近,當我們出發以前不多久,給我們說過,他說:‘上海很有希望,學生起來了,工人起來了,機關幹部起來了,各方面都起來了。上海搞好了,就會影響華東、影響全國。’這是毛主席最近講的,對上海的很高希望。剛才我宣讀的昨天已經向全國廣播了的中共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中央文革小組給上海市各革命造反團體的賀電,更加集中地體現了毛主席對上海革命人民的關懷。這是我們偉大導師、偉大領袖、偉大統帥、偉大舵手毛主席對上海革命人民最大的希望,最大的鼓舞,最大的支援。這個賀電也是對於一切反對上海革命人民的傢伙們的最沉重的打擊。……”這時,張春橋對兩個檔案作了極高的評價——與幾天之前判若兩人:“《告上海全市人民書》和《緊急通告》就是上海的無產階級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的革命宣言,它是我們已經取得的勝利的總結,又是向以陳丕顯、曹荻秋為首的上海市委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發動新的進攻,粉碎資產階級新的反撲,開展全面階級鬥爭的前進的號角,是我們奪取新的勝利的進軍的號角。……”哦,“革命宣言”,“前進的號角”,“進軍的號角”,張春橋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潮。一個”小學生“唱畢,另一個”小學生“上常姚文元一身軍裝,用了一個很不自然的動作,羞答答地把右手舉到帽沿,行了個秀才式的軍禮——不是行伍出身的他,不習慣於行軍禮。
姚文元也是一樣,一開口,一連串的“革命的”:“同志們,我們來到上海,或者說回到上海,是來做小學生的,是來做革命的工人、革命的貧下中農、革命的學生、革命的幹部、革命的知識分子的小學生,老老實實做小學生。……”才一句話,就說了三回“小學生”和五個“革命的”。只是那時候相聲大師侯寶林被打倒了,要不,定然可以據此編出很精彩的“革命的”繞口令!
接著登場的是王洪文。他是作為“無產階級革命派”的代表,宣讀了“工總司”等造反組織共同發出的重要倡議——《關於建立上海市革命造反派組織聯絡總站的倡議書》。
這是昨夜十一點,由張春橋、姚文元召開的上海各造反派頭頭緊急會議上剛剛議定的。王洪文念畢《倡議書》,廣場上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這一“新生事物”——“上海市革命造反派組織聯絡總站”就算誕生了。
大會結束了,盛大的遊行開始了。
誰都料想不到,王洪大突然採取了“閃電行動”:抓走了陳丕顯,關進了“老窩”——上海國棉十七廠“永忠”隊隊部。
沒有拘捕證,沒有說明原因,上海市委第一書記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關押在上海國棉十七廠裡,過了一夜。
第二天,陳丕顯被押上了上海國棉十七廠的大卡車。卡車上掛著“打倒經濟主義的罪魁禍首陳丕顯”的大字標語。卡車在上海市區主要街道緩緩駛過,車上的高音喇叭不斷呼喊著“打倒經濟主義”、“打倒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