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酒杯,慢慢地一點點將杯中酒喝進肚裡,直到,杯中再無酒,胡君柏卻依舊像是慣性般地隔一會用嘴唇輕沾,始終沒發覺杯中已經無酒可抿進口中。
在胡君柏的心裡,李益陽的死總是透著古怪,一天天病倒,身體一天天垮下去,直到某天,突然地就噴血病危,所有的御醫都找不出解決的辦法。
因為不久前的李益陽也還處於身體康健,年紀也不大的狀態,便沒有急著立儲君,在李益陽病重時,他的兩個兒子就開始為儲君之位爭奪,而李益陽生命垂危,根本無力阻止。
朝野之中分為兩派,一派以大公子李成夕為首,基本論調是長子即位,繼續聯合中國對抗張楚,胡君柏便是其中之一,另一派就以二公子李成風為首,理由是既未立儲,由能者居之。
論武功,李成風雖然是個半吊子,但比起武盲李成夕還是略強一點,但論文才和德行,李成夕自比李成風,這樣的爭執持續不停,鬧得整個後魏朝廷不得安寧。
那天,胡君柏按照往常一樣去探望李益陽,事實上。每天早上,李成夕都會去照顧李益陽,李成風自李益陽病重就從未再去見過自己的父親,單是這點,胡君柏也該扶持李成夕,雖然胡君柏從來不認為李益陽是個好父親,但至少李益陽將後魏治理得很好,是個好國君,他也相信像李益陽多點的李成夕也會是個好國君。
龍床上,躺著奄奄一息連話都很難說清楚地李益陽。空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等待著他生命的終結。
剛走到門口的胡君柏就見到從房內急忙忙奔出所有的太監宮女,門也在瞬間被關緊,胡君柏急上前幾步探問:“發生什麼事了?”
“國主病重。太醫正在施救。”太監的回答。也把胡君柏擋在了門外,這時,一向不來探望的二世子李成風急急忙地趕來,衣衫不整,臉上還殘留著酒醉之氣,胡君柏敢怒不敢言,恭敬地行禮。
“嗯嗯。都……嗯,起來吧!父王。父王他怎麼樣了?通知我……我大哥了嗎?”李成風的樣子一臉醉醺醺的,說話也有些口齒不清。
那太監急忙回道:“回世子殿下,已經派人去通知了。”
所有人都被擋在門外,不多時一個太監從遠處急匆匆奔了過來,一看到門口的胡君柏和李成風便大叫:“不好了,不好了!”
胡君柏皺了皺眉頭,正要呵斥太監地慌張。卻被太監下一句話給嚇了一大跳。
“大世子被人刺殺身亡了!”
胡君柏心中頓驚,正要抬腳離去,卻瞥眼見到李成風正在暗暗得意,不由多看了一眼,心下想到了些什麼,冷哼一聲,這才朝大世子的住處趕去。
然而,當他到達大世子住處時,李益陽死亡的訊息也傳來,所有大臣都再度趕回王宮。
這一天胡君柏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到達王宮時,在李成風地授意下,侍衛們已經開始要把李益陽地屍體抬走了,一塊白布覆蓋全身,從內宮到外殿,道路兩旁盡皆跪著大臣士兵。
沒有人知道李成風為什麼要這樣,按照禮儀,國主薨斃應該發國喪,如今李成風就這樣迅速地把國主抬出宮,並且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宮門外棺木還有送喪隊伍全都有了。
彷彿大家事前已經知道李益陽要死的訊息一般。
胡君柏看著李益陽的屍體被抬起,白布緩緩滑落,露出裡面的情形,的確是李益陽的屍體,只是,那屍體有些發黑,唇上帶著青紫之色,只是匆匆一瞥,抬屍的人便再度將白布蓋上,屍體入棺。
沒有人對這一切挺身而出來指責,大世子被刺身亡的訊息傳開,人人自危,無論怎麼樣,今後的國主就是二世子李成風,誰要是跳出來指責李成風不按國喪處理先主遺體,有辱先主英明乃至國體,那這個人明顯不單是嫌自己命長,還嫌自己一家老小全活膩了,李成風一個國主擁有誅九族權力地威脅擺在那,就是胡君柏也不敢放一個屁,說一個不字。
屍體入殮,運往皇陵,所有大臣都在李成風的帶領下前往皇陵,為李益陽做最後的送行,直至那棺材沒入黃土之中。
“真是麻煩,還要老子送!”李成風的話,眾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
黃土掩埋,可以說,世上最草率的國主葬禮也莫過於此,剛一埋完,李成風就轉過身來對胡君柏說道:“胡將軍,我國二十萬大軍的指揮兵符你可帶在身上?”
“正在臣身上,不知世子有何吩咐?”胡君柏其實心裡有數,自己作為李益陽最信任的武將之一,掌握著後魏除了王城御林軍外幾乎全部地兵權,現在國主既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