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久攻不下,這次是真地惱了。
“備馬,我親自上前線看看。”他大步走出指揮所,也不顧手下士衛的阻攔,徑直衝向城外二里處的一個高點。最近他這仗打得一直都有點窩火,窩火的原因就是解州城上那架時不時扔一顆遠端“導彈”的巨型投石機。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基本都是肉博戰,即使偶爾使用弓箭,那也只是一個配角。可他們自從聽到白雲山這個名字起,這些冷門的遠端攻擊武器就接連不斷地出來,首先是霹靂彈,然後是投石車,這回居然弄了個專打主帥的大車來,讓寧家父子看得又氣又怕又沒脾氣。
所以自從上次端木鳴中了重型投石車的獎這後,他們便採取了遠端指揮,將帥分散地策略,首腦人物基本都站在巨型投石車的射程之外,所有命令和戰況由通訊兵來往負責傳遞。而作為最高領導人物的寧大先生則是更直接在被鎖進了指揮所,連遠遠看上一眼的權力都沒有,實在是把這老傢伙鬱悶得可以。
其實這也是李灝讓他下臺地原因之一。在那個年代都講究軍民一心,大將軍都是領著頭衝鋒陷陣,哪有自己躲在屋子裡躺在床上對戰士不聞不問的呢,況且即使你有各種理由,但你呆在一邊指揮,單就通訊也就需要時間,這至少也有一個貽誤戰情的罪吧。
可他不爽歸不爽,臉上依然一副從容不迫的表情。這份定力是多年征戰中練成的,其實也是手下兵將的一顆定心丸,這是為將之道,他做得很好。登上高臺後,他遙遙地看著大批地匈奴騎兵掩護著張楚的戰士衝向城下,緊跟著的是推著攻城車地重歲共,他們吭哧吭哧地喊著號子。寧大先生閉上眼睛,似乎能夠聽到車輪在石板路上碾過的聲音。
城垛子後面的守軍時隱時現,飛蝗似地箭枝和霹宏彈朝著攻城車招呼過來,卻沒有多少火力攻向城下的重騎兵,甚至。架起地雲梯已經有人衝上了城頭。
登上城頭的聯軍並沒有遇到太大的阻擋便衝進城去,從寧大先生的視線中消失,這時候城頭上突然多出了大批的守城軍,守城地玩藝一齊招呼了下來,油鍋,滾木,擂石,箭,弩。還有恐怖的霹靂彈。
後續的部隊再也衝不上來,攻城軍被攔腰截斷了。
寧遠鐵青著臉下令開始調重軍繼續攻城,城頭上的防守再次鬆懈,又有大批的軍士從城樓湧入城內。然後解州這邊再次截斷他們的後援,同時睜隻眼閉隻眼地任由他們朝著城門的方向衝去。
等著他們的是無情的弓箭,還有大批地重步兵。城外的人一批批地進來,卻沒有一個能夠開啟城門,或者活著出現在寧氏父子的眼底。
攻城的對戰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將近一週。寧氏父子雖然明白他們地策略,也只能這樣子把一批批地送入城內。解州城對於他們來講,就是投胎的地獄。
“衝,再衝!第六隊與第七第八隊一齊上,目標是城門!”
站在寧大先生身邊的寧遠經過父親的授意,果斷地把命令和令旗交給了身邊的通訊兵。寧大先生看了看身邊的正出神地眺望著遠方戰事地端木鳴,“王子。今天把所有的籌碼都壓上吧,白雲起的部隊估計三天內就要到了,咱們如果不能提前把城上的全大有他們埋在土裡,估計到時候被埋的是咱們。”
白雲起這三個字一說出來,端木鳴虎軀一震,雙口頓時射放出殺人的兇狠。這時候,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他虔誠地衝著寧大先生一躬到地:“端木鳴一切拜託先生。”
自從上次寧大先生幫他宰了白雲帆之後,端木鳴算是徹底地對眼前地老爺子心服口服。所以在他面前顯得愈發有禮,不說是敬若神明吧,但躬敬的程度不下於寧遠。他也有他的想法,先不說這次戰爭要仰仗他們的兵力和智慧,就是以後登基和稱王后的路,也少不了得眼前這爺倆多多幫忙。
寧老爺子灑脫地哈哈笑了笑,神情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姿態。
“王子莫要如此,咱們也是投緣對脾氣,我們爺倆可沒把你當外人,今後但有需要我等效勞之處,還請殿下無需客氣。”
他這句話也等於給端木鳴吃了顆定心丸,同時也表露出有意結交的心理預期。寧大先生多年來行事一直低調,但為了兒子,他也少不得鋪點後路,同時他也是真心喜愛眼前這位謙恭有禮的後輩,便決定在互惠互利的條件下,以後大家好好合作,爭取雙贏。
他們談笑之間,這邊的解州城已經明顯吃緊了。一隊隊如狼似虎的惡兵拼命地衝到城下,登上城樓,攻城車也開始更加猛烈地撞擊城門,本已經鬆動的城頭上不斷地落下砂塵,全大友只得撥出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