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說:“寫什麼大作呀?”我說:“寫篇短文,給報紙的。”歐陽一虹說:“趕快寫吧,我等著拜讀。我都好長時間沒寫過字了。”看得出來,她心情舒展了許多。這就是朋友的作用,劉真把她心頭的疙瘩化解了。
上海的春天充滿生機。那些日子幾家報紙向我約稿,引得我文思泉湧。每天都在努力地寫文章。異常地忙碌起來了。表面上我過得無憂無慮,心裡還是有壓力的。它來自於劉真。她公司的業績扶搖直上,我不能不努力,更不能躺在富婆身上吃閒飯。如果我無所作為,那就不叫吃閒飯了,就叫吃軟飯了。它象一根無形的繩子捆住了我的心。而掙脫繩索的唯一辦法是自強不息地努力。錢是賺不了多少的,當然我也不為賺錢,就是讓自己過得充實一點,在劉真面前舒坦一點。劉真在這方面也給了我很大的鼓勵。本來,她平時除了看經營管理方面的文章和書籍,報紙上的那些散文隨筆她是不看的。現在看了,似乎強迫自己在看。純粹是為了給我面子,給我自信心。還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我看得出來,她在用心地適應我,也在討好我。象我每天都說她好看一樣,她也說我的文章好看。她究竟看進去沒有,我不知道。但後來她確實看進去了。有天她讀著我的一篇寫女人的文章說:“你真的寫得不錯,你把女人的內心把握得實在太好了。這就有意思了。”這回她才說真話,說第一次讀懂我的文章。越回味越有味道。
因為寫作,我的生活節奏再次打亂了。中午要睡懶覺,晚上要熬夜。新聞聯播後還要小睡兩個小時,然後起來挑燈夜戰。我起床後,劉真就該正式睡眠了。她習慣於把十點鐘前的電視節目看完,尤其是經濟類節目,一個不挪。這個強壯的女人總是會嬌慣男人,我睡覺時,她也上床來,輕輕地撫摸我的背,讓我在她的安撫中進入夢鄉。一個三十八歲的男人,讓一個四十二的女人撫摸著入睡,象春風入懷,你可以想像那種甜美無比的滋味。有天晚上我剛剛入睡,小胖子電話就響了,把我吵醒了,劉真掛了電話後,有點生氣地說:“這個劉小巴也真是的,什麼時候不能打電話。硬是把我小男人吵醒了!”我說:“沒關係的。”此後,一旦我入睡了,劉真便會把電話話筒放開,以免打擾,讓我有充足的精力寫作。睡醒了她又把話筒放回去。我問她:“要是有重要事情找你怎麼辦?”劉真說:“天塌下來也不理!”我不能不說,這真是一個好女人。我能夠理解的是,我們彼此都離過一回了,這一回我們千萬要珍惜。既然準備著結婚,打死也不想再離了。我們彼此的珍惜,總是換來彼此的感動。
可男人是不能嬌慣的。劉真把我嬌慣壞了。人們一向覺得男人嬌慣女人是天經地義的,而女人嬌慣男人就有些反常。甚至少有。對我這個一直追求別開生面的詩人來講,這無疑是件別開生面的好事。但嬌慣壞了就麻煩了。我對她習慣於撫摸的手產生了高度依賴,象染上了毒癮一樣,成了一種藥物性的依賴。每當劉真在公司加班的時候,晚上我就睡不著了。因為後背沒人撫摸,我總覺得缺少什麼,有什麼事要做。我不能用自己的手撫摸自己,那是沒感覺的,也是不能安然入睡的。這讓我很有些害羞。象我這麼大的男人本不應該養成這種壞毛病的。應當懸崖勒馬才對。可我無可奈何地被嬌慣了,簡直有種沉淪感。那天晚上劉真在外面陪客戶吃飯,回來較晚,見我躺在床睜著眼睛,慌忙走起來,說:“小男人哎,怎麼還沒睡?”
我說我睡不著,你摸摸我吧。
劉真脫掉外衣,燦然一笑,說:“早就知道不能對孩子溺愛的,不知不覺就溺愛了。”劉真說著就上床了,躺在我的身邊,輕輕撫摸我,雙手輪換著滿背跑,象掃地一樣。她還不時地拍拍我,把我當成一個嬰兒。口裡哼著上海童謠: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誇我好寶寶。
我很快就入睡了。可十點多,當我一覺醒來時,我發現她也躺在我身邊睡著了。她太累了。我輕輕地下床,不敢驚動她。在那軟綿綿的腳步裡,踩出了一路情意。我感覺我的全身都幸福得酥透了。我恨不得向全世界宣佈我所擁有的幸福,也恨不得向全世界離異過的再婚男女說:大膽去愛吧,象我們一樣。如果需要的話,我願意讓我們的愛情作為標本供大家參考使用!
99、小胖子成了英雄
我們的玩伴小胖子在追趕歹徒的過程中成了英雄。躺在醫院裡,我們去看望他。
如果說,從很大程度上講,以前小胖子因為贍養他人母親而成為無名英雄的話,現在在小胖子就成為有名英雄了。無名英雄不需要機遇,你只要想做,每天都有機會。就看你願不願做。有名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