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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一虹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她對趙德發的信心有那麼一點點喪失。
我的玩伴趙德發有點不懂事了。在這樣的心情狀態下,他居然還有同房的要求。同房是需要環境和心境的,歐陽一虹覺得不是做愛的時候。歐陽一虹對趙德發說:“毛毛都成那樣了,你還有心思做這事。虧你想得出。”趙德發說:“我們做愛關他什麼事?今天我高興!”說完,他就不由分說地騎到她身上了,開始動手。歐陽一虹護著自己的身體,說:“明晚好不好?我沒心情。”趙德發說:“我有心情。想啊。”歐陽一虹也有些同情他,嘆口氣,只得聽他擺佈。他太強大了。男人有些時候是靠力氣征服女人的。此刻就是這樣。一陣忙碌,沒見效果,歐陽一虹覺得身子艱澀透了,趙德發怎麼也不能達到目的。好在他是個意志頑強的人,敢於拼搏,最後還是他勝利了,到了他要去的地方。歐陽一虹痛苦地把臉歪在一邊,心裡說:“這哪是在做愛,簡直是在做恨!”這麼著,就閉上了眼睛。任憑他在上面作威作福。
半夜,趙德發睡不著。他腦子裡一直是毛毛的影子。他回憶著周雪冰懷毛毛的那段時光的種種細節。細節是想不起來了,大致記得清的是,夫妻生活過得很少,兩人才結婚兩年多,又沒有任何矛盾,周雪冰僅僅是在床上討厭他。趙德發以為她是性冷淡,還讓她去看大夫。周雪冰說,“不就是這麼回事嘛,這事可做可不做。沒必要看大夫的。”拖的時間長了,周雪冰也讓他做一回,勉強承受。不是盡義務,純粹是出於同情。這時候趙德發的公司已經日長夜大,有幾百萬資產了。任毛毛已經離開他的公司另立山頭,開始獨立承包工程。周雪冰終日在家無所事事。趙德發出差的時間多,經常往上海,杭州一帶跑。趙德發認定,任毛毛的離開與周雪冰有關。只有他離開了,他們間的來往才更方便,更合理。
這麼想著,歐陽一虹的質問聲又在他耳邊響起來:假如毛毛不是野種呢?趙德發明白,儘管他現在把毛毛當成野種,但毛毛不是野種的可能性也存在。懷疑歸懷疑,那是沒有證據的假設。在血緣種姓面前,懷疑是靠不住的。他突然產生了一個獲取證據的想法:親子鑑定。
97、他將面對一個終身殘廢的兒子
對毛毛的鑑定結果出來了。毛毛是趙德發的。他將面對一個終身殘廢的兒子。
他很感謝科學技術的發展,為他解開困惑提供了方便。第二天,趙德發就來到有關部門,提出了他的要求和理由。對方同意了,說明天就可以取樣。第三天,正好由歐陽一虹到醫院值班,守候毛毛。趙德發說:“你累了好幾天,還是我去吧。”歐陽一虹說:“你不是忙著嗎?你忙你的去吧。”趙德發說:“今天我去。事情我是造成的,我於心不安啊。”歐陽一虹覺得奇怪,趙德發變得仁慈起來了。居然說出了於心不安的話。讓她好感動。歐陽一虹就不去醫院了,趙德發去。
趙德發已經約好這天取樣。要從他和毛毛身上取血。他是不想讓歐陽一虹知道。他也想過,萬一她知道了也沒什麼,這件事本來是正大光明的,無非是想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弄清毛毛的身世了,大家都釋然不疑。說實在話,取樣之後,趙德發自己心裡也忐忑不安。他莫名其妙地害怕起來,無非是兩種結果:要麼是他的兒子,可現在殘廢了,將來怎麼辦?這不是一生的累贅嗎?要麼是任毛毛的兒子,那就說明任毛毛早在幾年前就和周雪冰勾搭上了,離婚前他一直戴著綠帽子。那將使他非常氣憤。這兩種結果都是令人恐怖的。
趙德發焦慮地等待著結果。這些日子裡他不思茶飯,坐立不安。歐陽一虹說:“你好象有啥心事?”
趙德發說:“我怎麼能沒有心事呢?毛毛摔成那樣了,我能不急嘛。女人急在臉上,男人急在心裡。你知道急在心裡的滋味嗎?就是我這樣子,愁眉苦臉的。不知不覺就減肥了。”
歐陽一虹覺得趙德發又發善心了。又變了一個人。或許是自己錯怪了他。她安慰他說:“你也別急,事情都已這樣了,以後,我們好好帶著毛毛就是。哪怕他是傻瓜,我也會象親生兒子這樣對他的。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趙德發說:“那倒也是。”
結果出來了。毛毛確實是趙德發的親生兒子。這個結果,既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