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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合行動有實力作後盾,是可能代中國要求賠償的,然而,美國的冷漠態度將決定它不會使用武力來達到這一目的。“太平洋力量”所感興趣的,首先在於門戶開放政策和《華盛頓公約》的各項原則的重申,其次在於限制日本的陸海軍力量。這是消滅太平洋上一個對手的絕好機會!著者並非暗示說美國對中國缺乏友好和同情,我的見解是建立在鐵的事實之上的:任何國家關於“國際友誼”的談論只不過是一種外交辭令,一切國際外交都不是基於感情,而是出於各種利益上的爭鬥或聯合。

然而,在明智的外交官看來,中國以及其他“太平洋力量”民族,將從日本人民和其他國家人民的和平利益出發,去修復那個無論何時都能用戰爭來吞噬掉日本人民本身及其鄰國的日本政治憲法上嚴重而致命的缺陷,堅決要求日本在憲法上削弱軍方的勢力,消滅超級內閣、超級議會和超級法律特權,要求恢復日本的真正民主。在這場災難性的戰爭終了之時,提出這樣的要求將很可能與已經存在於日本議會中的情緒不謀而合,並將加速日本法西斯的傾覆。日本人民應該受到保護,以免受他們自己國家那些嗜血的戰爭狂和急功好利的軍國主義者之害,民主力量必須在日本有所加強。

如果我能夠自行其道,我要強調以下“三原則”作為公平合理的和平的依據:

〖(1)日本必須放棄“反共產國際”的協定,而中國將和日本“合作”共同消滅日本法西斯。

(2)必須廢除日本陸軍和海軍的超級內閣、超級議會和超級法律特權,日本要在其他國家的幫助下建成真正的民主國家。

(3)日本必須放棄其反華政策,尊重中國的領土完整和行政主權。〗

這些都像廣田的三原則一樣動聽,只是在內容上少了些邪惡和偽善,筆者也很願意成為我國軍事家們精練的代言人。如果不會破壞美麗的“三原則”,我將加上第四點:

〖(4)門戶開放政策將在中國保持下去,而任何國家或國家集團在中國的治外法權以及各項特殊權利和要求必須予以廢除。〗

關於中國戰後的對外關係,我堅信將出現一種各民族間的友愛、平等和互相尊重的全新氣氛,一種中國透過自己英勇的民族解放戰爭贏得的新氣氛。實際上,中國將結束自19世紀與西方關係密切之後所打的第一次勝仗。這是本世紀唯一的一次沒有喪失尊嚴的戰爭。不過,正如日本將是一個困頓不堪的失敗者,中國同樣也將是一個困頓不堪的勝利者,眨巴著眼睛、步履踉蹌、衣衫襤樓、氣喘吁吁地歡呼勝利。可以肯定,這裡有一種心靈深處的歡欣,一種保住了國土不受敵人霸佔的喜悅。但是,在被毀壞的耶路撒冷的廢墟上,不得不建造一座新的城市。勝利的歡欣與民族解放的喜悅多少會被借債的必要而沖淡。偉大的民主國家們將會運用經濟這一武器,來維護他們在中國的權益。屆時,骯髒的鈔票將會成為遠東國際友誼最大的紐帶。

那時,中國人對外國人的態度,以及外國人對中國人的態度將會十分有趣而值得一觀。但從總體看,我必須說,雙方的態度都將更為健康。在中國方面將會有一種重新產生的民族自豪感,這種自豪感同時被中國人傳統的理智和剋制以及所講的借債的必要所衝談一些。在外國人方面,將會有一種熱望保持舊日某種特權的態度,同時也被一種真摯的友好所沖淡。中國為她自己的成功而歡欣鼓舞,民主國家們為太平洋對手的衰弱而對中國感激不盡,雙方都將充滿了寬宏大量的精神,因為幸福和感恩的人們有資本寬宏大量。

我們必須面對這樣的現實:中國是為了民族獨立和解放而戰,也是不可避免地為一個更偉大的目標而戰。她勢將改變在太平洋和遠東的力量平衡。中國和日本被迫進入財政崩潰的境地,也會造成一種新的形勢,那就是英、法、美和蘇聯的漁利。

我不敢苟同於中國外交官所謂中國是為神聖盟約的原則而戰的觀點;中國是在為比這更基本的東西而戰,即保衛自己的家園,保衛民族生存的權利。在這10年中,無論美國、英國、法國,還是地球上其他任何力量,沒有任何一方願意為正義的神聖原則或盟約的尊嚴而戰;所以,為什麼要期待冥頑不化的中國異教徒為一種理想化的原則而戰呢?更何況據我所知,這種理想化的原則並不存在,除非在天堂;但是那個虛無縹緲的天堂誰也沒見過。如果傻里傻氣的中國人一開始就為白里安-凱洛格條約或《華盛頓條約》的神聖性而戰,並在幾個月裡就發現其他簽約國家使我們失望,難道他們會繼續戰鬥而不盡早放棄堂·吉訶德式的努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