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而且個子都比較小,抓那個很粗的藤條抓不太牢,所以打得比較輕。我們運氣還不錯。”
“有沒有可能,”我說,“是這幾個福爾摩沙監視員故意放你們一馬呢?”
“很難說,”他這麼回答:“操弄,就是把一根樹枝綁到一個特定的方向和位置,扭成某個形狀,但是我相信人性像你們東方的竹子,是有韌性的,你一鬆綁,它就會彈回來。但是呢,如果你剛好被壓在最底層的話,那可是怎麼掙扎都出不來的。”
63,那不知下落的卓領事
在山打根值勤的監視員柯景星和蔡新宗在事隔六十年之後,都還記得一個特別的俘虜,一箇中國人。他們不知道他的來龍去脈,只知道他是“卓領事”,被日軍關進俘虜營,和英國軍官一起做奴工。他的年輕的妻子帶著一個四歲的女兒和一個四個月大還在吃奶的男嬰,分開來關。九十歲的柯景星對往事的記憶已經大半模糊,但是年輕的領事夫人的影像很清晰地在他心中。
“俘虜營裡有個女生——領事太太,有一天說,我的孩子養不大怎麼辦?後來我去買菸,再把買來的煙拿去隔壁的商店換了三、四十個雞蛋,我就把雞蛋拿給那個女生,那個女生就馬上跪下,我說如果你跪下我就不給你。他的小孩很可愛,嬰兒,這麼大。我說我還沒結婚,你孩子都這麼大了,你如果跟我跪下的話,我就不給你了。”
蔡新宗記得的,則是卓領事的堅定以及日本人在背後議論時對他的敬意。這個監視員眼中不知來歷的“卓領事”,只要答應轉態為汪精衛政府效力,他馬上就可以回到南京做官,他的妻子可以免於折磨,他年幼的兒女不需要冒營養不良致死的危險,他自己也不會被殺。然而,臺灣的監視員親眼看見這個領事在日軍的恐嚇和利誘之下完全不為所動。
這究竟是哪裡的領事?他後來的命運又如何?
對自己的命運都毫無掌握的監視員柯景星和蔡新宗,搖搖頭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