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看電影表演系的學生面試。我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我嚇傻了,可是我的表情卻錯誤地傳達給齊銘〃我要哭了〃的錯覺。
他很緊張地說,你別哭啊,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別嚇我。
然後我開始大笑,笑得幾平將雙手變前足。齊銘一臉懊惱的樣子說:你在那鬼笑什麼啊,我是認真的!
然後我突然不笑了,直起身說;齊銘,我也喜歡你。
從那之後我經常翻看我這一天的日記,我看見自己在淡藍色的紙頁上寫著:
那天我第一次看見齊銘如同陽光般清澈的笑容,眼睛眯起來,牙齒好自,笑容如同冬天裡最和照的風。我坐在齊銘腳踏車的後座上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快樂,他開心的口哨聲瀰漫在冬天的霧氣電,我靠在他寬闊的背上穿越這個城市,一點都不覺得冷。我脖子上圍著齊銘的圍巾,聞到了他的味道。我問他,你是不是用了香水啊?他說,我才沒那麼娘娘腔呢!過了一下,他回過頭來認真地問我:沫浴露算不算啊?然後我笑得幾乎車毀人亡。
齊銘給我的感覺總是像個孩子,可是這個孩子卻總是無限度地遷就我。
有段時間我趕一份英文稿子,每天寫到凌晨兩點。然後我打電話給齊銘,對他說我寫完了,他總是用無可奈何的聲音對我說:小姐你打電話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寫完了啊?現在凌晨兩點啊,你要不要我活啊?可是我總是不講理地掛掉電話,然後抱著枕頭開心地睡。
當我完成稿子的那天,我很早就睡了,結果半夜我被電話吵醒,我聽到齊銘的聲音,他很可憐似地說,鳳曉,你怎麼還不打電話啊,我好想睡。我看看錶,己經四點了,於是我很開心地笑了,然後沉沉地睡去。夢中有齊銘孩子氣的面孔,拿著吉他,笑著,又年輕又好看。
學校後面有塊荒廢的操場;長滿了野草,風吹過的時侯有泥土和青草的香味。草地邊緣是面白色的殘缺的牆,年久失修,剝落的白色塗料下面可以看見水泥滄桑的裂痕。這面牆是我和齊銘的記事本。我們約好把自己覺得值得記下來的事情都寫在上面。齊銘寫左邊,我寫右邊。每次我拿著2B的鉛筆在右邊寫的時侯我都好想去看齊銘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