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更搞笑。
小A說,是是是,你可以,可是你覺得這樣睜著眼晴說瞎話有意思嗎?
我覺得有意思,我覺得有意思極了,而且我還是閉著眼睛說的。
小A說,你覺得有意思就成,反正誰也管不了你。
放下電話的時候我聽到@JYA沉重的嘆息聲。我覺得/J@A的嘆息像一記沉悶的重錘砸在我的身上,可我卻不知道砸在了明*。我覺得身上明女都疼,卻又好像朋夫都不疼。
七月霓裳長著天使翅膀的魔鬼跪在黑暗裡哭泣
七月是條分水嶺,我隨大軍浩浩蕩蕩奔赴理科,義無返顧且滿懷悲壯。
200年的七月我回過頭丟擲目光和記憶編成的長長的線,於是我看到十二個月前的那個自己是怎樣的左右仿惶。當初那個堅強的小孩真的就像是王澤說過的那樣,揚起鞭子掉轉馬頭,殺向180度的那個方向。我要立志成為一個理工科的人才,以此對抗文字給我帶來的動盪流離的生活。我想我總有一天會心平氣和地面對不同的金屬丟到鹽酸裡胃出相同的氣泡,面對兩個表面光滑摩擦不計的小球彼此相搔;面對DNA極其複雜的排列,面對各種雙曲線和各種引數方程。
我曾經設想過將來我要過一種與文字相依為命的生活,當個編輯,運氣好一點的話可以當個作家。我的房間簡單而整齊,一臺電腦,乾淨的木質地板,累了坐在地板上喝水,不累了又打字。週而復始。生活簡單而明快。
可是現在我要告別我那些憂傷的文字,順便告別我憂傷的青春。既然貧嘴張大民可以有幸福生活,那麼我,一個理工科的優秀人才也可以有。
我拋開鍵盤改邪歸正重返獨木橋,重蹈千萬人留下的覆轍。決絕而悲壯。
八月霜降魔鬼終於笑了,他說,我終於長出了天使的翅膀
我終於還是習慣了理科快節奏的生活,其實一件事情可以激動地看,可以平靜地看。隨便的事兒,就正如我曾經預想我會在理科王國的疆域上如何慘烈地死去,結果我活得精神充沛,像頭驢一樣歡快地蹦蹬著我年輕的生命。
每個長輩都說我走上正途了,郭家的家譜上本來就沒有文人。我笑著說對,一邊笑一邊想怎麼弄點過氧化鈉來補充身邊漸漸稀薄的氧氣。
我開始形成一句自我感覺很有幽默感的口頭禪:你是一個優秀的理工科人才。
我開始計算自己究竟看完了多少參考書和習題集,我把它們過過秤,然後在同學中公佈一個驚人的數字,然後等待別人或者自己去不斷重新整理,我的理想是將數字後的單位變成噸。
只有當夜深人靜的時侯,當看到鍵盤上落滿柔軟的灰塵的時侯,當風颳過樹梢響起空曠遼遠的聲音的時侯,那些纖細的長長的·比喻句和哀傷的藍色段落才會重新以血液的形式流回我的身體,猶如電池顛倒兩極重新充電。我會有三到五秒
A的感傷,然後拍拍胸口告訴自己:你是個優秀的理工科人才。然後看著自己親手扼殺的靈感再次離我遠去。
突然覺得武則天殺死自己的女兒不再是不可思議的事惰,我覺得我比她還要出色或者還要絕情。
四 季 歌(2)
九月潮水黑色的潮水匆匆離去又急急捲回,我該上升還是下沉
空氣溫度下降,太陽光芒減弱,校門口的香樟史無前例地猛掉葉子。我站在大樹之下想起誰說過的〃思念不重,像一整個秋天的落葉〃。陽光從枝葉間照下來,穿過我明亮的眼睛,穿過我的頭髮,穿過我十七年來親手精心雕刻的青春。然而一切都是樓空,彷彿極度精美的接金藝術,可是本質卻是一空洞。
當有一天所有的日子都如九月的黑色潮水一樣嘩嘩地朝身後退去,當日暮後噴薄的末世繁華開始落幕,一瞬間我就看到了我鬃間白雪的痕跡,看到我臉上朔風的蹤影,看見我憂傷的青春在我面前浩浩蕩蕩地打馬而過。
我看見我的青春從容而冷酷地離開我,我觀望它的離開,冷靜而近平殘酷。
十月瀰漫白晝上升黑夜下降,白鶴上升黑鴛下降,我懸浮於半空,茫然四顧
那天乘車過隧道,車子在悠長的黑暗中穿行了五分鐘。窗外的燈一盞接一盞飛快地向後退,我的臉被照得忽明忽暗。一瞬間想起我的青春,想起我愛得如痴如醉卻又恨得咬牙切齒的青春。我的青春被切成了無數片段,現在正埃著順序忽明忽暗地從我面前閃過,然後飛快地後退,退到我身後無法預見的黑暗裡去。而我像騎著快馬的三月牧童,在我的青春裡打馬而過時感嘆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