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蒙特·詹姆士爵士。我們唯一的線索全在那份殘存的電報上。於是,福爾摩斯拿起一份抄錄的殘文,去尋找有關的線索。歐沃頓也去找他的隊員商量怎麼應付這個意外的不幸。
離旅館不遠有個郵電局。我們走到郵電局門口,福爾摩斯說:“華生,可以試一下。當然,如果有證明,我們可以索取存根查對,可是現在弄不到證明。我想郵局很忙,不會記住我們的相貌。我們冒險試一下。”
他對著格柵後面的一位年輕婦女,若無其事地說:“麻煩您一下,昨天我拍的那個電報可能有點錯誤。因為我沒有收到回電,我想怕是忘記在後面寫上名字了。請您幫助我查詢一下好嗎?”
她問:“什麼時候拍的?”
“六點過一點。”
“拍給誰的?”
福爾摩斯把一個手指放到嘴唇上,並且看著我,表示不讓我說出。然後,他很自信地低聲說:“電報上最後的幾個字是‘看在上帝的面上支援我們’。我很急於收到回電。”
這位青年婦女抽出一張存根。
她說:“就是這張。上面沒有名字。”然後,她把存根平鋪在櫃檯上。
福爾摩斯說:“怪不得我沒有收到回電。哎呀,我太蠢了!早安,女士,謝謝您使我弄清了。”等我們走到街上的時候,福爾摩斯一面搓著手一面格格地笑了。
我問:“怎麼樣?”
“大有進展。華生,我想了七種可以看到那個電報存根的辦法,可是我沒想到這樣省事,第一次便成功了。”
“你得到了什麼情況呢?”
他說:“我知道了從哪兒著手調查。”
他叫了一輛馬車,去帝國十字街火車站。
“我們去的地方很遠嗎?”
“是的,我們必須去一趟劍橋。似乎所有的跡象全和劍橋有關。”
當我們駛過格雷飯店大路的時候,我又問道:“對於斯道頓失蹤的原因,你怎樣考慮呢?我們辦的案子裡還沒有一個是肇事動機不明的。你並不認為劫持斯道頓的目的是為了得到他的闊叔叔的錢吧?”
“親愛的華生,我承認,我並不那樣認為,當時我突然想到這一點,因為這樣才能引起那個討厭的老頭子的興趣。”
“確實只能這樣說,不過,你實際上怎樣考慮呢?”
“我可以談幾點。我們要看到,事情發生在這場重要比賽的前夕,而且牽涉到一個關係全隊勝負的隊員。當然,這兩個因素可能是巧合,不過倒很有意思。業餘比賽是不許打賭的,但是在公眾中有些人在場外打賭,就象賽馬場的流氓在賽馬上下賭注一樣。這是一種解釋。第二個理由是明擺著的,這個青年雖然現在沒有錢,但他將來確實要繼承大筆錢財,扣留他是為了得到贖金,這也是很可能的事。”
“這兩種說法全不能解釋電報的問題。”
“是的,華生,電報仍然是我們必須解決的難題,而且我們也不應當分散注意力。我們去劍橋正是為了弄清打這封電報的目的是什麼。我們怎樣偵查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一定要在天黑以前確定下來,或是有個眉目。”
當我們來到古老的大學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福爾摩斯在火車站叫了一輛馬車,讓駕駛到萊斯利·阿姆斯昌大夫家中。幾分鐘後,我們的馬車駛進一條繁華的街道,在一棟豪華的房子前面停了下來。一個僕人把我們領了進去,等了很久我們才被引到診療室,這位大夫坐在桌子後面。
我不知道萊斯利·阿姆斯昌的名字,這說明我和醫學界人士聯絡得太少了。現在我才知道,他不僅是劍橋大學醫學院的負責人之一,而且在不少學科上都造詣很深,是個名揚歐洲的學者。一個人即使不知道他的光輝成就,看到他時也一定會得到很深的印象:方方正正的胖臉龐,濃眉下長著一雙陰鬱的眼睛,倔強的下巴象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的。我認為阿姆斯昌大夫是個性格陰沉、頭腦敏捷、冷酷無情、能夠吃苦、善於自制、而且很難對付的人。他手中拿著我朋友的名片,抬起頭來看看,臉上沒有一點喜悅的感情。
“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我聽到過你的名字,也瞭解你的職業——這種職業我是絕對不贊成的。”
我的朋友安詳地說:“這樣你便在無形中支援了全國的每一個罪犯。”
“您致力於制止犯罪,這會得到社會上每個通情達理的人的協助,不過,我深信官方機構完全可以辦好這種事。可是你所做的事,卻常常受到非議,你刺探到私人的秘密、家庭的私事,本應遮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