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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他自以為最神聖的感情勸說著愛因斯坦。

“可是,我是個和平主義者,”愛因斯坦說,“德國真的會歡迎我嗎?”

“德國歡迎的是物理學家,相對論的創立者……”,能斯特的政治家風度與外交辭令恰到好處。

“但是”,愛因斯坦打斷他們的話,笑著說,“這算得了什麼呢?相對論是算不了什麼的。朗之萬說過,全世界只有12個人懂相對論。”

“這一點我們同意。可是,在這12個人裡,倒有8個在柏林呢!”普朗克、能斯特自負地大笑起來。

愛因斯坦也笑了。確實,柏林是當時自然科學研究的中心。一流的設施,一流的人才,確實是研究與推廣相對論的最佳地點。

“這樣吧”,愛因斯坦面對難題時的幽默又表現出來了,“你們二位先生先去玩幾天,等你們再回蘇黎世,我到車站來接你們。”

普朗克與能斯特完全迷惑了。

“要是我手裡拿一束白玫瑰花,就是‘不去柏林’;要是拿一束紅玫瑰花,就是‘去柏林’。”

愛因斯坦作出了一個浪漫的決定。

當普朗克、能斯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從郊外返回蘇黎世火車站時,一束紅玫瑰花在愛因斯坦手裡盛開著,他們的心放下了。

柏林科學院早已盼望愛因斯坦了。1911年,諾貝爾獎金獲得者,物理化學創始人範特霍夫逝世後,柏林科學院就想物色一位繼承人擔任常務院士。當年老力衰的倫琴謝絕接受這個職務後,柏林科學院想到的人選就是愛因斯坦。1913年7月10日,在普魯士皇家科學院學部全會上,愛因斯坦以44票對2票,榮膺為正式院士。在由普朗克、能斯特、盧本斯和瓦爾堡簽署的推薦書上寫道:“簽名人十分明白,他們為這麼年輕的學者呈請科學院正式院士的任職,是異乎尋常的。然而他們認為,由於他本人的非凡成就,足以證明他符合院士條件,從科學院本身的利益出發,也要求儘可能為這樣的特殊人物提供應選機會,儘管推薦人對被推薦人的未來無法作出擔保,但他們根據被薦人現在已經取得的學術成就,都能滿懷信心地認為,他完全符合國家最有聲望的科學機構院士的條件。推薦人進而堅信,對於愛因斯坦進入柏林科學院,整個物理學界將會認為,這是科學院的一項特別重大的收益。”

1913年11月12日,選舉得以確認。

1913年12月7日,愛因斯坦在從蘇黎世給柏林科學院的信中寫道:“對於您們選舉我擔任貴院正式院士,我表示由衷感謝。我謹此宣告,接受這一選舉。並深深感謝您們,使我在你們中間獲得一個職位,從而使我擺脫職業的負擔,能夠全心全意獻身於科學工作。當我一想到自己每天思想上暴露出來的弱點,就會對這一崇高褒獎顯露出惴惴不安的心情。但是,有一種想法促使我鼓起接受這次選舉的勇氣,那就是對一個人來說,所期望的不是別的,而僅僅是他能全力以赴和獻身於一種美好事業。正是在這一點上,我覺得自己還是能勝任的。”愛因斯坦在1914年4月去了柏林,並且在柏林一直定居到1932年12月。遺憾的是,米列娃沒有,她從此沒有再跟隨愛因斯坦了,他們分居了,一個家庭終於破裂了。

在柏林,愛因斯坦立刻被一家重要德國時報《沃西奇日報》的編輯們包圍了,編輯們要愛因斯坦向讀者解釋相對論。1914年4月26日,愛因斯坦第一次在德國報紙上發表文章,題名《關於相對論原理》。這篇文章深入淺出地介紹了狹義相對論。最後一段用疑問句開頭:“上面所概述的狹義相對論是本質上完整的理論呢?還是僅僅代表了深遠發展的第一步呢?”愛因斯坦告訴讀者,他認為第二句是對的,但他同時坦率地告訴大家:“關於這一點,即使是懂得相對論的物理學家,他們的觀點,依然是有分歧的。”

對於相對論的前景的歧議,是1913—1915年這個時期的特點。這一特點在愛因斯坦1914年7月2日的普魯士科學院就職講話中更能體現出來。愛因斯坦說:“從理論觀點來看,這理論還不能完全令人滿意,因為剛才所講的相對性原理偏愛於勻速運動。從物理學觀點來看,不可給勻速運動以絕對的意義。如果這是正確的話,那麼就產生了這樣的問題:這種講法是不是也應當擴充到非勻速運動上去呢?已經弄明白,如果人們以這種擴充了的意義來提出相對性原理,那麼就得到相對論的一種無歧義的推廣。人們由此得到了包括動力學的廣義引力論。可是在目前,我們還沒有一系列必要的事實,可用來檢驗我們提出這樣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