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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坦會面,再次邀請愛因斯坦來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當時,愛因斯坦回德國的希望已經很渺茫了,他便有了去普林斯頓的意向。1933年後,愛因斯坦已主動與柏林斷絕了關係,去普林斯頓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費萊克斯納彷彿從天上掉下一個金元寶,連連問愛因斯坦有什麼要求。愛因斯坦提出兩個要求:一是普林斯頓研究院要接受他的助手邁耶爾,給他正式職位;二是他的年薪只要3000美元。並問弗萊克斯納:“倘若在普林斯頓維持一年生活不需3000美元,還可以再低一些。”

對第一個要求,幾經磋商後終於圓滿解決。可第二個要求卻讓費萊克斯納為難了。一個堂堂最高研究院裡的世界著名科學家,年薪只要3000美元,這怎麼說得過去呢?讓不知內情的人知道,難道不會說普林斯頓在虐待愛因斯坦嗎?弗萊克斯納覺得自己實在擔不起這個罪名。他一次又一次向愛因斯坦提議,能否把年薪提高,到最後,他幾乎是懇求愛因斯坦了。幾經“討價還價”,總算說服愛因斯坦接受16000美元的年薪。

從伯爾尼專利局開始,愛因斯坦就養成一個習慣,工作之外的時間才是屬於自己的研究時間。他把研究看成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僅憑研究去拿薪水他總覺得不安。從蘇黎世、布拉格到柏林,他講課的時間越來越少,但總還是有的。如今到普林斯頓,所有的時間都由他支配,他下意識地覺得有愧。

愛因斯坦對憑純科學研究領取薪金感到難為情,這種感情也許是無意識的,但對於他而言,又有著內在的深刻理由。他總想幹些與基本的研究活動無關的事情作為生活費用的來源。在這點上,斯賓諾莎——以金剛古琢磨匠身份為職業的哲學家——對愛因斯坦有很大的吸引力。儘管普林斯頓研究院多次宣告該院的科學家有完全自由支配時間的權利,但愛因斯坦總不想成為純粹被社會供養的人,他忘不了一個人應對社會承擔的責任與義務,哪怕自己的研究仍然是屬於社會的。

普林斯頓是美國東部的一個大學城,人口只有幾千人。小城裡古風純樸,陽光燦爛。林蔭道上的行人稀稀疏疏,道路兩旁星星點點散佈著一些一兩層樓的小房子。紅色的屋頂,白色的牆,掩映在鬱鬱蔥蔥的樹木叢中。每一座房子都像綠色海洋中的一個孤島。這裡似乎聞不到金圓帝國的銅臭,聽不見工業巨人的叫囂。這裡就像萊頓小城和蘇黎世湖畔、柏林郊外那樣嫻雅幽靜,具有古老歐洲的情趣。

愛因斯坦來到普林斯頓,這個僻靜的小城和一個偉大的名字聯絡在一起,成了舉世聞名的科學聖地。

愛因斯坦在普林斯頓留下了數不清的軼聞趣事。人們說他在比利時王后“御筆”題贈的詩的背後做計算;說他在鞋店的發票背面寫上致答詞,跑到莊嚴的授獎儀式上去掏出來宣讀;說他在朋友家吃飯,靈感來了,沒紙就在主人家的新桌布上寫下一行行公式;說他出外找不到回家的路,打電話去問研究院怎麼回家;說他把一張1500美元的支票當書籤用,丟了也不知道;說人家請他講1分鐘話,給1000美元,他說他不需要錢……

愛因斯坦給普林斯頓帶來光榮,普林斯頓人以愛因斯坦為自己的驕傲。大學生們編了一支歌,在馬路上邊走邊唱:誰數學最棒?

誰愛上微積分?

誰不喝酒,只喝水?

——我們的愛因斯坦老師!

我們的老師飯後不散步,我們的老師時間最珍貴。

我們要請天上的造物主,把愛因斯坦老師的頭髮剪短些!

隨意、溫和的愛因斯坦愛上了普林斯頓,這兒沒有繁文縟節,沒有歐洲大陸上的呆板和清規戒律,他在這兒享受到一個普通人生活的歡樂,也留下了不少故事。

有一個故事是這樣的:普林斯頓有個12歲的女孩子。放學回家後總是跑到愛因斯坦家裡去玩。媽媽發現後,把孩子狠狠訓了一頓,說:你怎麼能浪費愛因斯坦的寶貴時間呢?並帶著孩子向愛因斯坦道歉。愛因斯坦笑著說:“噢,不用道歉。她帶甜餅給我吃,我幫她做算術題。我從她那兒學到的東西,恐怕比她從我這兒學到的東西還多呢!”

還有這樣的故事:有一次,美國一家醫院要聘請一位X光專家。一個猶太難民來求愛因斯坦幫忙,愛因斯坦立即寫了一封推薦信。過了幾天,又來了一個從希特勒鐵蹄下逃出來的猶太人,請求幫忙。愛因斯坦又寫了一封推薦信。這樣,他給4個猶太人寫了4封推薦信,讓他們去爭奪同一個職位,讓大家哭笑不得。後來,這樣的推薦信寫得實在是太多了,以致拿推薦信去求職的人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