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管轄的山東軍隊,說實話,這些人的戰鬥力閻錫山根本看不到眼中,對於他來說也構不成什麼威脅。
只要陳調元所部被他們所全部殲滅,那麼他便可以集中優勢兵力,迅速南下、西進,抽出足夠多的兵力進攻安徽和江蘇,直逼南京國民政府的老巢,如此一來,戰爭的天平將會再次向他傾斜,取得山東、河南全面的勝利,也就基本上能宣佈,這一場中原大會戰,將會以他的勝利告終。
既然杜海生讓他打,那就沒什麼顧慮了,打便是。
即便杜海生不讓他打,閻錫山此次也決然不會聽他的話,還會選擇如此的進攻路線。
時間,他要用最短的時間,將中原大會戰結束。
否則,拖的時間越長,對於他來說,無論內部還是外部,自己所受到的壓力也會越重。
至於軍火武器,經過這兩人的補充,還有東北軍張學良的暗中支援,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換裝,雖然跟杜海生手中的王牌第一、第二軍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但最起碼比之山東張宗昌所部,陳調元所部的裝備精良的多。
正好似因為如此,他才會如此亟不可待的想要攻打濟寧和濟南,佔領山東和河南,最後達到自己統一全國的政治和軍事目的。
杜家宅院之中,杜海生看著手中的報紙,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微笑。
身邊的張勳和段天虎也是人手一份,看到杜海生的笑容,俱是不由打了個寒顫,兩人都知道,老大隻怕又要算計其他人了。
果不其然,杜海生沉默片刻,開口道:“你們覺得,閻錫山之戰略意圖是什麼?”
張勳想了想,道:“閻長官的戰略意圖,其實說白了,和屬下在前幾日所說的沒有多大區別,只是孫殿芳的部隊並未在毫州、淮北一線進行佈防,而是選擇以先頭部隊進攻魚臺,後邊的部隊同時進攻棗莊、滕州、微山,對陳調元及其所部進行扎口戰術,如此一來,陳調元只怕插翅也難飛。”
杜海生點點頭,又道:“那你們兩個也說說,在戰略意義上來說,山東和安徽,哪一個更為重要?”
他並沒有點評張勳的話,只是再次問兩人。目光重點鎖在了段天虎的身上。
段天虎微微一愣,知道若是自己再不發表意見的話,只怕老大要生氣,清了清嗓子,道:“以屬下之愚見,山東的戰略意義相對於安徽來說更為重要。”
“呃?”,果不其然,杜海生露出一個讚許的眼神,道:“你且來詳細說說。”
段天虎應了一聲,看著桌子上的軍事地圖,道:“老大你看這裡,山東和安徽,安徽乃是內陸省份,雖然有隴海鐵路穿線而過,但相對於山東來說,鐵路還是太少,而且,從上海到北京的鐵路,也是透過山東境內,也就是說,掌控了山東,就掌控了京滬鐵路的大動脈,切斷了南京老蔣企圖控制北京、天津之意圖,即便他的部隊很多,但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突破山東直達河北,進北京,如此一來,等於說是卡住了老蔣的咽喉,再看安徽,雖然也有南北大動脈,但南京國民政府除了安徽,並非沒有其他地方可選,他們完全可以透過江蘇、繞道浙江,再去北京,雖然有些麻煩,但起碼還是能夠保證暢通的,再說這兩個省份的城市和規模以及人口,兩省人口不相上下,但論城市規模的話,安徽則要全面落後,這也可以從最近幾年兩省的稅收形成鮮明的對比,兩者是成正常比例的,而且,山東男子多彪悍,尚武,而且民風強悍,大多都是當兵的好材料,一旦得到了山東,完全可以就近擴充自己的部隊,這也是閻錫山、石友三、蔣|介石都將自己的主要目光和精力集中在山東的原因所在,而且,山東膠東半島還掌控著長長的沿海控制線,很多貨物都是要透過青島、煙臺等港口運輸出去。”
杜海生很是欣賞的道:“天虎所說不錯,你且再說說,閻錫山和蔣某人,你更看好誰。”
他這一番話,就問的相當明確了。
對於段天虎的才能和眼光,杜海生一直都是極其欣賞的,跟張勳一樣,兩人只是有一個最大的區別便是,張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段天虎是即便知道了,若是別人不問,也斷然不會將自己的想法輕易的講出來,除非,像杜海生這樣直接逼他就範。
而剛才段天虎這一番分析,也深得杜海生的意思,歷史上,無論哪個朝代的皇帝都知道,想要得天下,便要得中原,想要得中原,必要震山東,山東響馬之兇悍在歷朝歷代都是名震華夏,而且山東之地乃是多事之地,很多朝代末期的起義軍,都是由山東開始,然後迅速瀰漫整個華夏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