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百善孝為先,至少,這種愛還有著一定的基礎,經得起推敲。而織女對牛郎,無論如何都缺乏必要的前提。甚至,那是一種刁蠻的逼迫,牛郎聽從了老牛的慫恿,偷走了她洗澡時脫下的衣服,然後嬉笑著再遞還給她,於是,織女成了她的妻子。我們不難想像牛郎送還衣服時*燒紅的雙眼,更可以推測他偷窺一池美女時的口水。很多敘述,在講到這裡時總是說牛郎笑著把衣服遞給織女,那該是什麼樣的笑呢?至少,也不是溫文爾雅的吧。
我們在敘述和分享的時候,忘卻的,是織女屈辱的侷促和無奈。
但,畢竟,他們成了夫妻,而且眾口一致地認為“恩愛美滿”。
為了使他們的婚姻具有合法性,故事裡還製作了媒人——槐蔭樹和老牛。
總是奇怪地覺得,槐蔭樹是憨厚的老者,老牛卻是為老不尊的教唆者。從這個角度分析,《天仙配》的藝術性遠甚《牛郎織女》,後者,太象時下哄得孩子哈哈大笑的“戲說”類電視劇。延伸到金庸筆下的人物,如果說董永是敦厚的虛竹,牛郎就近乎狡黠卻豔遇不斷的韋小寶了,也不象,韋小寶還有著機靈和詼諧,牛郎似乎什麼也沒有,除了魯莽的大膽。
當這兩個故事沒寫進教科書時,老師開始在講臺上搖頭晃腦地教導我們:故事反映的是人們對強權不屈的抗爭。
且不說這兩則故事是貧民詩意幻想的滿足,是意淫的結果。我們寧願相信真有這樣美麗的泡泡存在過吧。七仙女之於董永,是因憐憫而欲助,因助而生愛,大可看作女*的流露。織女則完全是“奉衣成婚”了,女子被男人拉了一下胳膊尚且斷臂保貞,何況*的少女*被陌生的男人一覽無餘呢?除了下嫁,織女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了,因為,神是不能死的。否則,織女嫁人都不怕,還怕死嗎?織女流露的,也是女性的特徵,不過,那不是愛,是對貞節的保全。
這樣的美麗幻想以悲劇結尾,原本就是理所當然。
最接受不了的是牛郎和織女還“生”了兩個孩子,而且披著牛皮挑著孩子去追趕的他至今還佇立在銀河岸邊,不怕掉下來嗎?倒是七仙女被捉走後,同樣苦苦追趕的董永在槐蔭樹上看到了那兩行字,“來年送子”,還好,這孩子沒“生”出來!
織女和七仙女共同的悲劇在於,不幸遇到了與才子無關的牛郎和董永,更不幸的是東了凡俗的悲憫,最不幸的,應該是他們敞開了女性的博愛和執著。 txt小說上傳分享
郎才女貌又如何
當一個人被稱作“才子”,人們往往會忽略對他人品方面的認知,即便他人品上有什麼問題,也可以被原諒甚至被包容。正因為如此,當柳永扛著“奉旨填詞柳三變”的旗號混跡酒肆勾欄時,連刑法嚴苛的大宋皇帝也只是曖昧地笑了一下。
柳永當然算是很大的才子了,儘管劣跡斑斑,卻不失其可愛之處,他大可歸於賈寶玉一類,*怪誕之外,對女性卻是極尊重的,至少,對心儀的女人,幾乎都能在一段時間內傾注幾乎全部的感情,並以慢詞的形式在美女耳邊輕聲慢語地低訴著,柔媚婉轉地流傳在古代文學的史冊裡。
不知是流傳的謬誤,還是古代女子不讀書的緣故,郎才女貌總是被認為理想的婚姻。想想也是,文質彬彬、一襲長衫的男人總比蓬頭垢面、渾身汗臭的男人賞心悅目些。一個冰肌雪膚、美貌如花的妙齡女子,怎能容忍一個面目可憎、粗鄙不堪的男人安臥身側?才子,讀書人也,大抵相當於今天的白領吧。以前大上海的交際花之流,不得不委身於青皮、惡棍、軍閥,還要想方設法冒著生命危險養一個面首,估計也是以為麵皮白淨者多為讀書人的緣故,媒妁既不能,心理的補償也是慰藉。
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寶蓮燈》裡天上的三聖母會愛上凡間的書生劉彥昌,《白蛇傳》中蓄千年造化的白蛇為什麼會愛上碌碌的書生許仙。
但這裡有個明顯的漏洞,三聖母既然日日觀察劉彥昌乃至日久生情,為什麼對凡間的其他人熟視無睹?莫非劉有非凡的吸引力?但我們在傳說的各種文字里都找不到合理的答案。神仙的眼睛,該是洞若明火的,偏偏被一個羸弱且一無長處的書生矇蔽了眼睛,難道,神仙對凡世的渴望真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
同樣孱弱而蒼白的許仙,不但膽量比劉彥昌還小,甚至可以算上屑小之人,就因為小時候在斷橋上吐下積食不化的元宵,被那白蛇接了人氣得以修成正果,才有了這份豔福。但之後他用雄黃酒使白蛇現出真身,去金山寺剃度(其實是告密和引誘),就不能僅僅用懦弱來形容他了。白蛇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