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袴褶事非禮敬之謂,若置寒朝服,徒成煩濁,自今罷小歲賀,歲初一賀。”又詔:“王爵非庶姓所僭,伯號是五等常秩。烈祖之胄,仍本王爵,其餘王皆為公,公轉為侯,侯即為伯,子男如舊。雖名易於本,而品不異昔。公第一品,侯第二品,伯第三品,子第四品,男第五品。
十年,上遣司徒參軍蕭琛、範雲北使。宏西郊,即前祠天壇處也。宏與偽公卿從二十餘騎戎服繞壇,宏一週,公卿七匝,謂之蹋壇。明日,復戎服登壇祠天,宏又繞三匝,公卿七匝,謂之繞天。以繩相交絡,紐木枝棖,覆以青繒,形制平圓,下容百人坐,謂之為傘,一雲“百子帳”也。於此下宴息。次祠廟及佈政明堂,皆引朝廷使人觀視。每使至,宏親相應接,申以言義。甚重齊人,常謂其臣下曰:“江南多好臣。”偽侍臣李元凱對曰:“江南多好臣,歲一易主;江北無好臣,而百年一主。”宏大慚,出元凱為雍州長史,俄召復職。
世祖初,治白下,謂人曰:“我欲以此城為上頓處。”後於石頭造露車三千乘,欲步道取彭城,形跡頗著。先是八年北使顏幼明、劉思斆反命,偽南部尚書李思衝曰:“二國之和,義在庇民。如聞南朝大造舟車,欲侵淮、泗,推心相期,何應如此?”幼明曰:“主上方弘大信於天下,不失臣妾。既與輯和,何容二三其德?疆場之言,差不足信。且朝廷若必赫怒,使守在外,亦不近相淮濆。”思衝曰:“我國之強,經略淮東,何患不蕩海東嶽,政存於信誓耳。且和好既結,豈可復有不信?昔華元、子反,戰伐之際,尚能以誠相告,此意良慕也。”幼明曰:“卿未有子反之急,詎求登床之請?”
是後宏亦欲南侵徐、豫,於淮、泗間大積馬芻。十一年,遣露布並上書,稱當南寇。世祖發揚、徐州民丁,廣設召募。北地人支酉聚數千人,於長安城北西山起義。遣使告梁州刺史陰智伯。秦州人王度人起義應酉,攻獲偽刺史劉藻,秦、雍間七州民皆響震,眾至十萬,各自保壁,望朝廷救其兵。宏遣弟偽河南王幹、尚書盧陽烏擊秦、雍義軍,幹大敗。酉迎戰,進至咸陽北濁谷,圍偽司空長洛王繆老生,合戰,又大破之,老生走還長安。梁州刺史陰智伯遣軍主席德仁、張弘林等數千人應接酉等,進向長安,所至皆靡。
會世祖崩,宏聞關中危急,乃稱聞喪退師。太和十七年八月,使持節、安南大將軍、都督徐青齊三州諸軍事、南中郎將、徐州刺史、廣陵侯府長史、帶淮陽太守鹿樹生移齊兗州府長史府:“奉被行所尚書符騰詔:皇師電舉,搖旆南指,誓清江祲,志廓衡靄。以去月下旬,濟次河洛。前使人邢巒等至,審知彼有大艾。以《春秋》之義,聞喪寢伐。爰敕有司,輟鑾止軔,休馬華陽,戢戈嵩北。便肇經周制,光宅中區,永皇基於無窮,恢盛業乎萬祀。宸居重正,鴻化增新,四海承休,莫不銘慶。故以往示如律令。”並遣使吊國諱。遣偽大將楊大眼、張聰明等數萬人攻酉,酉、廣等並見殺。
隆昌元年,遣司徒參軍劉斆、車騎參軍沈宏報使至北。宏稱字玄覽。其夏,虜平北將軍魯直清率眾降,以為督洛州軍事,領平戎校尉、徵虜將軍、洛州刺史。是歲,宏徙都洛陽,改姓元氏。初,匈奴女名託跋,妻李陵,胡俗以母名為姓,故虜為李陵之後,虜甚諱之,有言其是陵後者,輒見殺,至是乃改姓焉。
宏聞高宗踐阼非正,既新移都,兼欲大示威力,是冬,自率大眾分寇豫、徐、司、梁四州。遣偽荊州刺史薛真度、尚書郗祁阿婆出南陽,向沙堨,築壘開溝,為南陽太守房伯玉、新野太守劉思忌所破。
建武二年春,高宗遣鎮南將軍王廣之出司州,右僕射沈文季出豫州,左衛將軍崔慧景出徐州。宏自率眾至壽陽,軍中有黑氈行殿,容二十人坐,輦邊皆三郎曷刺真,槊多白真毦,鐵騎為群,前後相接。步軍皆烏�盾槊,綴接以黑蝦蟆幡。牛車及驢、駱駝載軍資妓女,三十許萬人。不攻城,登八公山,賦詩而去。別圍鍾離城,徐州刺史蕭惠休、輔國將軍申希祖拒守,出兵奮擊,宏眾敗,多赴淮死。乃分軍據邵陽州,柵斷水路,夾築二城。右衛將軍蕭坦之遣軍主裴叔業攻二城,拔之。惠休又募人出燒虜攻城車,虜力竭不能克。
王奐之誅,子肅奔虜,宏以為鎮南將軍、南豫州刺史。遣肅與劉昶號二十萬眾,圍義陽。司州刺史蕭誕拒戰,虜築圍塹柵三重,燒居民淨盡,併力攻城,城中負�盾而立。王廣之都督救援,虜遣三萬餘人逆攻太子右率蕭季敞於下樑,季敞戰不利。司州城內告急,王廣之遣軍主黃門侍郎梁王間道先進,與太子右率蕭誄、輔國將軍徐玄慶、荊州軍主魯休烈據賢首山,出虜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