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確有其事。範教主要求信徒們入教之前把財產交給他老人家處置,由他老人家重新分配給每個信徒,務求利益均沾,有衣同穿,有飯同吃,這有什麼不好?至於我們為什麼加入骷髏幫,可說這是糜爛世道逼的,到處是吃人不吐骨的禽獸,逼得我們這些窮人活不下去,只能加入骷髏幫這個組織尋求庇護。”
邵竹君聞言恍然大悟,感慨地道:“哦,原來如此,範教主在他的小圈子裡推行均貧富啊!這是咱們老祖宗千年的幻想,難怪這麼多窮苦人家對骷髏幫趨之若鶩。”
那少女生氣地對邵竹君叱斥道:“聽你說話的語氣,你好象不屑我骷髏幫範教主的所作所為?”
邵竹君連聲說不敢,並拱手求饒道:“我腦袋有些貴恙,一時片刻轉不過彎來,恕罪,恕罪。”
說話間,那少女生把邵竹君帶到一個充滿腐泥溼氣的地方。這個黑暗的角落似有一條地下河道流經其中,流水聲叮咚作響,四周涼颼颼的水氣讓人感覺到有些寒冷。那少女讓邵竹君站在一處高地,她走到一旁開動機關,但聽得一陣軋軋的輪盤滾動摩擦聲響,好象開啟一扇石門一般。然後,一陣帶著松竹氣息的山風吹進洞中,讓久呆在陰森洞穴中的邵竹君感覺到一絲溫暖。
那少女牽著邵竹君走下一道石階,約走了一盞茶工夫,她才回頭啟動機括,把開啟的洞門關上。邵竹君呆立一旁,百無聊賴,試圖自個兒摸索前走。忽覺路徑向下傾斜,一腳踏空,險些兒順著斜坡滾了下去。那少女急忙提醒他:“你不要亂走,這條路下面是無底深淵,跌下就沒的救了。就算你是當世頂尖的輕功高手,也會被這片沼澤地吞噬。”
邵竹君聞言連忙蹲下,穩住身子,乖乖呆在原地等候那少女過來給他引路。
那少女又拉著邵竹君的手走了一柱香工夫。邵竹君即便是給紗布蒙上眼睛,也感覺到四周鳥語花香,陽光明媚。邵竹君自覺身子從陽光中吸收部分能量,身子暖和和的舒服無比,精神一振,心情也顯得分外爽快活躍。那少女走到此處,便不再對邵竹君戒備提防了,逐替他解開包紮在他眼眶部位上的紗巾。
邵竹君微微張開眼晴,定神細看,發覺他正站在奇窮河邊的渡口上。那擺渡的老頭已不見了,但那小船仍拴在渡口的木樁上。
那少女親自操蒿,把邵竹君送過奇窮河。過河之後,那少女便停下一旁不走了。邵竹君知道兩人分別在即,心中有點依依不捨,握著那少女的手久久捨不得放開。邵竹君忽然覺得這段時間彷彿在作夢一樣不真實,發現他握著那少女的手走路時象在雲端邁步一樣奇妙。他真希望讓那少女牽著手這樣一路走下去。只要有個女孩子牽著他的手這樣一路走下去,俗世間中一切恩怨對他來說已微不足道,都可以拋開和放下。人生如夢,歲月無情,驀然回首,才發現人活著是一種心情。窮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那少女緊咬嘴唇,無可奈何看著即將遠去邵竹君。從她憂鬱的眼神來看,她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可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道是無情卻有情,此時無聲勝有聲。
邵竹君再三向那少女鞠躬致謝,道:“姑娘,你腳上的劍傷至少要一個月才能痊癒,難為你陪我走這麼長的路,謝謝你!”
“這我甘心情願做的事,那是我應該肩擔的責任,你不用客氣。”那少女目光堅定地說。
在這一刻,邵竹君又覺得這少女的眼神變得有點怪異,不可捉摸。人生路,不是所有事都能弄明白,不是所有情都能理解。那少女陪他走過這段路程,是責任還是友誼?邵竹君無從區分。
邵竹君抱拳略作一揖,轉身沿著萬翠山野狼谷方向的狹隘山路走去。他覺得與那少女的緣份已完了,沒有必要回頭了。可不知為什麼,走出數十丈後還是忍不住回頭張望一下。看見那少女還兀自悄然靜立在哪裡,如塑像一樣一動不動,目送他遠去。
那少女看見邵竹君回頭張望,揚手叫了聲:“邵大哥,別忘我這個小魔女哦,有空來看看我哦!”她明知這事情沒有可能實現,但她還是情不自禁說出來。邵竹君眼晴也有些潮溼,揮手道:“再會了,大家來日有緣相聚,再敘舊情。”
邵竹君風塵僕僕,輾轉來到京師,找到東廠衚衕錦衣衛寓所的秦家大宅。邵竹君興沖沖上前叩門叫人,只見出來開門的人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俊秀姑娘。
那京師的姑娘長得真是與眾不同,衣著裝束與江南地方的美女大不相同。也許京師的姑娘養尊處優,也許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吧。邵竹君覺得站在他面前這個姑娘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