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貢”,獲得一種心理上的優越感,經常以遠高於市場的價格成交,還要免費招待“朝貢國”商團的吃住。這分明就是花錢買面子的虧本生意,時間一長自然也覺得有點吃不消了,因此如果不是朝貢國,就不允許通商,以節省費用。
這樣,曾經與明朝政府建立朝貢貿易關係的日本海商們,當然希望以朝貢的方式與明朝政府做生意,這種包賺不賠的生意誰不喜歡?使用武力要挾的方式從明朝土地取得商品確實不是真倭的初衷!
象強盜一樣不知廉恥地搶反而是與明朝政府沒有朝貢貿易關係的佛郎哥人樂此不疲的作法,因為他們進行奴隸貿易,人力資源也是他們搶奪的主要商品。特別可恨的是,佛郎哥人(葡萄牙人)在放火燒殺搶劫財貨之外,他們與“倭寇”最大的不同,就是喜歡大量俘掠平民,轉送海上販賣為奴。
1511年,葡萄牙海軍佔領了15世紀初以來與明朝建立朝貢關係的馬六甲,從此使馬六甲王國從朝貢貿易的歷史舞臺上消失了。馬六甲王國的消失對琉球來說,也等於失去了一個南海貿易的重要據點。從這一年起,琉球船不再往來馬六甲海域了。同時,葡萄牙的勢力又到達爪哇、暹羅,以及逼近華南。
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盤踞雙嶼島的葡萄牙、日本浪人、中國海盜的據點被明軍攻克,這夥賊人暫時退出浙江,逃往福建的金門(當時稱浯州嶼)集結,轉至福建為禍。不久,即發生了在詔安附近的走馬溪之戰。
走馬溪位於詔安縣東南,裡面有一個避風港,名曰東澳,大批走私海盜船常在此聚集,故此又稱“賊澳”。明軍在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正月二十六日,從走馬溪發兵船,進剿這批海盜。葡萄牙等盜賊先是持“鳥銃”上山阻擊,但被明朝伏兵打下山去,只能逃回船上。明將盧鏜親自擂鼓督陣,指揮水軍進攻,包圍了七隻敵船。經過激烈戰鬥,“生擒佛郎國王三名,倭王一名”以及其餘“黑番鬼”等人共四十六名。
在明朝人的眼中,這些人“俱名黑白異形,身材長大。”可見,除葡萄牙白人外,其中還有充當他們奴隸打仗的黑人俘虜。明朝人當時很少見黑人,看見這樣的人種,自然視為異形“黑番鬼”。但所謂的“佛郎機國王”和“倭王”,不過是海盜高階頭目。同時,被殺海盜中還有數十名中國人。
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有一夥葡萄牙人在澳門靠泊,佯稱是外國貢使,由於海水打溼上貢物品,希望當地官員允許他們上岸晾曬。當時在澳門有管轄權的是明朝海道副使汪柏,他收受異寶賄銀後,就答應了這些人的請求。
由此,葡萄牙人在此上岸,先是搭帆布帳蓬,逐漸得寸進尺,運磚搬瓦,聚屋成落,慢慢擴大規模。臨時帳蓬,逐漸成為永久居所。
其實,當時汪柏正是奉命剿海賊駐軍於附近,他明明知道這夥人就是朝廷最最痛恨的“倭寇”佛郎哥人,但受人錢財要辦事,便告誡他們千萬別稱自己是“佛郎哥”。只要有利可圖,自己稱作“大狗哥”或“大雞哥”也無不可,葡萄牙人當然樂呵呵地一口應承,當時他們真的還挺低調。
不久,這些賊洋人又把中國人同夥何亞八等一夥海盜出賣了,嚮明軍通風報信,使得汪柏一舉鎮壓了何亞八海盜組織。為此,汪柏更覺自己離間分化得計,下令完全允許葡萄牙人留住當地。
另外一方面,這些葡國人能進獻嘉靖帝拜道所用的龍涎香,平時還按照規矩繳納稅銀,皆使明朝地方當局認定他們“有用”。要是得罪了佛郎哥人,佛郎哥人一怒不進貢龍涎香了,這些用龍涎香哄嘉靖高興的官員就找不到龍涎香了。因為龍涎香產於西洋,不進行海外貿易就無法獲得龍涎香。葡人個個都是行賄高手,洋菸、洋酒、甚至是洋妞,以及海外奇珍異寶不停往當地官員衙門裡送,明朝地方官員們不能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佛郎哥人是在大明土地行兇最狠的“倭寇”,但他們太會鑽營了,而且一直低調行事,不象一些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日本武士那樣氣勢洶洶地反擊。他們反而是最大的贏家!
佛郎哥人看著日本海商在大明土地獲利,眼紅並嫉妒,也派出船隻商隊進入大明沿海尋找商機。王婆留這些海盜利用他們站在當時最前沿通商口岸的地理便利,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們當然先於內陸人和大明官員與當時被廣東人稱作番鬼佬的佛郎哥人取得聯絡。
跟王婆留這些海盜取得聯絡的人是佛郎哥人在澳門建起的遠東大馬公司股東之一,也是赫赫有名的南澳海賊王吳平。
海中以富為尊,誰有錢誰就獲得尊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