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向倭寇普及佛法?王婆留他們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很是納悶。
在大明嘉靖年間,嘉靖皇帝執迷長生不老,抑佛揚道,許多和尚都受到官府的壓制。甚至受到流泯、地頭蛇們敲詐勒索,和尚寺產田地被官府、流泯、地頭蛇們奪去,很多和尚在中土大明活不去了。明朝官府不僅剝奪和尚的寺產,還逼和尚們還俗。和尚們只好求助寧波海商沈三向汪直奔走遊說,帶他們到日本找到一個立足之地,開拓生存空間。這些和尚向沈三、汪直他們許諾,他們若在日本站穩腳跟,生存下來後,將百倍回報沈三、汪直他們的幫助。
那個時代大多數人都有信仰,說他們是迷信也行。許多倭人都信仰佛教,即使手持屠刀幹著殺人放火勾當的倭寇也不能免俗。倭寇虔誠信佛與中土明人相反,倭寇祟尚佛教是不帶功利性的,而是把佛教當成一種處世哲學,學佛的圓融與變通做人,所以一些倭寇一邊幹著殺人放火勾當,一邊向佛爺叩頭,求的是佛讓他學會怎樣變通與天地鬥,並讓自己得利活得更好,得到更多,有點奇怪唄?倭寇並不怎樣奉信佛提倡的愛、善與慈悲,而是遵奉佛的圓通處世哲學。
而大多數中土明人平時不拜神,在需要神的時候才想起神,才會去拜神,而那些所謂的神大部分都是迷信───如灶神、門神、土地神、山神、財神等等,自然絕大多數不靈驗,該怎麼倒黴還怎麼倒黴,該怎麼貧窮還怎麼貧窮,幾千年來,因燒香祈福而真正靈驗的很少很少。
不是我們心不誠,也是不是孔方兄花的少,是因為我們展現在神佛面前的是什麼呢?是一顆顆醜陋的心靈,自私、貪婪!是一張張醜陋的嘴臉,虛偽、勢利!我們本該敬佛、禮佛、按佛說的道理去做!可現在卻變成拜佛、求佛,把自己的醜陋和陰暗全無保留地展現在神佛面前。更可悲的是,還要用世俗的骯髒金錢和神佛交換,要神佛按我們的意思辦,讓我們醜陋的私心稱心遂願,幫助我們更醜陋,幫助我們更陰暗?捫心自問,神佛會保佑我們嗎?沒有奉獻、談何福報?沒有為他人、為社會做奉獻,卻只要求索取和享受?這不是在祈福,這是在迫不及待地告訴神佛:“我是壞人!我是小人!我是鴻毛!”把自己內心的醜陋慾望通通告訴神佛,這是在祈求神佛立即降罪於身啊!這樣,我們也不用等到死後再遭報應了,直接祈禍到家,現世報!
汪直看到沈三帶著一百幾十個和尚進入海事廳,急忙離座抱拳拱手道:“沈兄,請了,別來無恙!”
汪直與沈三素有交情,彼此都有生意往來。兩人寒暄片刻,各自敘禮坐下。汪直驚詫沈三帶來一班和尚,不覺有些好笑,道:“沈兄,你這是演哪一齣戲呢?我看不懂!你帶一班和尚到日本找飯吃?這不是笑話麼,餓死他們你要負責啊!如來佛祖不會放過你的,小心輪迴時候罰你做一條狗……”
沈三樂呵呵指著一個和尚說:“這是慈悲大師。”然後再指著其他和尚誠惶誠恐地道:“這些和尚嘛,太多了,我也記不得他們的名字,不過,他們都是我的財神爺,我帶他們去日本找飯吃,賺大錢。你也許不信,這件事有些離奇,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方便細說,等一會兒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與兄弟詳談。彼此籤個契約文書,賺到了大錢,有利均分。我敢跟你打賭,這班又老又醜的和尚比你一千幾百個海賊更賺錢,他們在日本開啟局面後,向日本善信收一年的香油錢比你們賺十年血汗錢還要多。”
汪直覺得這事有點古怪,他也無法照了路份尋思,不知相信該沈三好,還是不該相信沈三好。沈三眼看汪直對他當賊似的戒備提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很是尷尬。
沈三勉為其難對汪直拱手道:“汪兄,我們需要你帶路,需要你開個頭。這樣說,兄弟也是加盟你的海商幫吧?賺到大錢,大家有利均分。希望汪兄成全我,作成這樁大生意。怎麼樣,賭一把吧。”
汪直儘管對沈三這一招出人意表的賺錢大法心存疑問,但他也是個冒險的生意人,他也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預感沈三有可能成功,他也想賭一把。看來眼下沒有無必要爭吵了,行不行,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於是,汪直親自把盞巡城,敬了沈三一杯茶,再微笑道:“如此,我就不說掃興話了,風攪雪不好,咱們爽俐訂契約吧!”
沈三倒也客客氣氣跟汪直簽下文書,樂呵呵說道:“兄弟這筆大生意,保證你賺到盤滿缽滿,數銀子數到手軟。如此一宗大有來頭的大生意,我不敢獨享,想與汪兄一起幹,分甘同味,你應該多謝我才是!懷疑我不對恐怕是腦子有問題了。”
慈悲大師見汪直答應帶他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