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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淨的。看來又要在這鬼地方盤桓半年光景了,真要命呀。”

徐昌聽了那人的話,感同身受,也十分認同這位看官的說法,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惶惶不可終日。

過了幾日,那些靠著徐昌貨船後邊的船隻漸漸退去,另尋出路去了。徐昌見這身後的水道已經疏通,有隙縫可鑽,權衡再三,遂放棄打從這運河進京的設想,鐵定心把貨船駛向錢塘江口,冒險取道海路進京。

倪翁得知徐昌決定要走海路進京的訊息,吃驚不少,阻勸道:“老爺,你可想清楚,這事不能憑意氣行事。小心行得萬年船,從這運河上京,不過費些時日而已,但從海路進京,可不是兒戲。哪途中遇上颶風惡浪、險灘暗礁,還是小意思。我擔心遇上倭寇,這些嗜財如命、嗜殺成性沒心肝的惡棍,遇上這些強盜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們是既要錢又要命的惡魔呀。”

徐昌象只易燃的鞭炮,一點就著,急吼吼叫道:“我都在這裡快耗上半年光陰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我主意已定,你不必多說了。”

倪翁抱拳道:“老爺,你莫怨我倪某多嘴,你這一批貨物關係徐家近百人口的溫飽大事,不能這樣幹冒大險。況這幾年咱們的生意大不如前,欠同道的陳年舊賬累積起來也有幾萬兩銀子,若有差池,如何承擔得起?如今這一批貨物幾乎是我們的命根子,不容有失,若丟失這塊銀子,將來不免乏本添生,無力迴天了。倪某在此懇請老爺,謹慎行事,莫因一時性發想差了。”

徐昌此時如給鬼迷心竅,脾氣甚是暴躁,根本不可理喻,聞言氣呼呼道:“打從運河進京,照樣官匪如麻,寸步難行。都是一般情況,往哪兒走都一個樣。既然如此,還不如放開手腳走海路試試,咱們若比別人早一點進京,咱們的貨物就有可能比別的商家早些在京城中拋售,可賺一二倍價錢。若非如此,跟著人家屁股後面走,那你這些東西就算運到京師也沒有多大的用處,那時貨多,價賤如泥,結果是白忙一場。”

倪翁眼見徐昌固執己見,曉得徐昌心意已決,只得識趣地閉上嘴巴。

徐昌催促眾夥記使勁把貨船撐出哪運河水道,穿過錢塘江口,駛到外海汪洋。貨船鼓滿風帆,若箭離弦,直奔北方。

海上行舟,乘風破浪,快如騰雲駕霧。閒來無事,徐昌走到船頭臨風遠眺,但見天藍海闊,四下浮光躍金。船周錦鱗成群,遠處飛鳥翔集。徐昌感受到大海境界開闊,自覺心曠神怡,喜極而欲放歌。回想當日運河水道擁擠窘境,恍如隔世,早知道大海行船如此痛快淋漓,當初何必死心眼兒去闖運河這潭死水濁流呢?真是吃盡苦頭沒名堂。

這條徽州貨船行駛到長江出海口附近,才曉得波濤兇惡,大海無情。

哪長江浩浩江水與東海汪洋交匯處,浪潮洶湧,暗礁險灘所在都有,令人防不勝防。不少地方水勢迴旋環繞,呈現出一個個吞噬一切大旋渦,使行駛在其中的貨船險象環生,隨時都有翻船覆舟的可能。

徐昌這條貨船在這起伏不定的風口浪頭中間,受盡了顛簸的苦楚,象浮萍飄絮,逐波飄流。貨船在肆意戲虐人海浪的愚弄下,變得越來越難以馭駕。徐昌也趕到船中桅杆下面與眾夥記一齊拉纜扯帆,同哪浪潮較量搏鬥,忙得不可開交,渾身上下溼透,象只落湯雞一樣狼狽。

徐昌正和眾夥記拉扯風帆,忙得不可開交。站在船頭領航的一個夥記突然發現前方海域有些異常,呼喚徐昌上前去觀察打量。徐昌隨幾個夥記跑到船頭凝眸細看,只見海平線上有幾個黑點正向他們這邊移動。遠看模糊,近看分明,原來是幾條倭寇多桅海船,如雁形陣排開,鼓足風帆,象離弦之箭般向他們的貨船包抄過來。

徐昌等人頓時嚇得沒了主意,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身處大海汪洋之中,跑肯定跑不掉,單帆船怎跑得過鼓足風力的三帆船?打,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海賊駕著三條巨舟而來,人數至少有幾百個人。而徐昌這邊只有區區幾十個幹粗活的夥記,且懂武藝的人也不多,怎樣跟訓練有素的海賊打架幹仗?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惟餘坐以待斃。

這夥倭寇來勢兇猛,殺氣騰騰,人未至,惡聲先發:“不要動,逃走的,通通死的死的。”

徐昌貨船上的夥記們急得似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的在貨船上瞎轉,跑到船頭,再跑到船尾,叫苦頓足,無計可施。

眾夥記其實也想逃命,可是大海茫茫,一片水際,除非你願意跳入如沸鼎的旋渦之中,甘心被怒濤吞沒。否則只能象只憋在甕中的土鱉一樣,任憑倭寇橫捏豎拿。眾夥記在貨船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