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找張魚網來,在這樹下展開,不然他會跌下來,就算不死,也會摔成殘廢。”齋藤對山本流水吩咐道。山本流水答應一聲,轉身慌慌張張找魚網去了。
有個倭寇自作聰明說:“我知道他怕什麼,我不信哄他不下來,看我騙他一下,把他支調下來。”於是那倭寇扯開喉嚨對山本松嵐嚷道:“膽小鬼,你愣在哪裡幹嘛?快下來吧!你抬頭看看,民兵都殺到了,在你頭上哩。”
山本松嵐聞言驚惶失措地東張西望,抬頭碰著一個椰子,恍惚看見一個鐵青著臉的民兵從天而降,殺到他面前。嚇得他歇斯底里抱頭大叫大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啊!”一個倒栽蔥,從幾近十米高的椰樹頂端摔下來,跌落佈滿礁石的地面,頓時摔得腦漿迸裂,嗚呼哀哉。
眾倭寇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免惋惜不已。收拾山本松嵐的屍體,草草海葬了事。山本松嵐從幾千名民兵佈下的刀羅劍網下逃出生天,保住性命跑回豬仔島,儘管變成瘋子,但作為萬分之一的倖存者,仍然是上天眷顧的幸運兒,想不到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王婆留看著山本松嵐摔得血肉模糊的屍體,心中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他覺得躺在地上的屍體並不是山本松嵐,而是他王婆留。總有一天他也象山本松嵐一樣魂歸大海,這就是他的未來,所有海賊的歸宿。
第二十章 海邊少年
當日下午,齋藤依然樂呵呵地找到王婆留,請他一同出海釣魚。山本松嵐的死似乎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心理衝擊,好象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王婆留恍如悟道一樣,好象感悟什麼似的。他抖擻精神對齋藤說:“我想把我妹妹小櫻桃叫出來,大家一起到外面去玩半天,你說行不行?”
“叫她一起去吧,有個丫頭幫助燒火做飯,正合我意,有何不可。我已跟小白成打招呼了,他放你兩天假,今天咱們到鰲頭島釣魚,明天晚上才回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齋藤覺得王婆留要求並不過份,爽快地答應下來。
王婆留一陣風跑到品花樓,拉著小櫻桃往外就跑。杜媽媽與幾個保鏢急忙在後面追上來,截下王婆留,不准他帶走小櫻桃。杜媽媽表面上說她受命照顧小櫻桃,實即是監視著小櫻桃一舉一動,並控制小櫻桃的人身自由。一般杜媽媽會聽小白成的命令,但品花樓也不完全是小白成的物業,很多倭寇都是品花樓的股東。比喻說守野狂風、柳生天原等倭酋,對品花樓也享有一定的支配權。
王婆留也沒有把杜媽媽帶來的幾個保鏢放在眼內,雙方若是動起手來,王婆留自信還是可以穩佔上風。但打敗這幾個保鏢之後,王婆留也不見得能夠輕輕鬆鬆帶走小櫻桃,品花樓的後臺老扳太多了,只要一鬧出事,定會有許多人來找他的麻煩。王婆留只好求助齋藤,請齋藤出面,說服杜媽媽,讓他帶著小櫻桃出海釣魚,痛痛快快玩一天。
齋藤找到杜媽媽,也沒陪什麼笑臉或做出點頭鞠躬的動作,只說一句:“這女孩我帶走,明天晚上送回來。”說完,拉著小櫻桃就走,頭也不回。
杜媽媽屁也不敢放一個,反而陪著笑臉道:“小櫻桃,你要小心,別給水鬼水怪拖走,早點回來呀。”
“哎!我知道了,我會小心,儘量不玩水就是了。”首次擺脫杜媽媽監視和控制,小櫻桃高興得雙頰通紅,剎那間覺得天高海闊,心情也如明媚的天色一樣明朗起來。她對杜媽媽的話根本就不屑一顧,回應只是為了敷衍。
杜媽媽倒不是害怕齋藤,這廢物有何可懼?她只是害怕齋藤背後的小白成。齋藤相當小白成的管家,看在齋藤主子的分上,杜媽媽還是得給齋藤這個奴才幾分薄臉。杜媽媽是不會信任王婆留這個小屁孩的,她不會放心把小櫻桃交給王婆留照顧,那怕是離開她一盞工夫,她也堅決不答應。不過,現在由齋藤出面要求帶走小櫻桃,杜媽媽就沒有辦法拒絕了,只好做個順水人情,半推半就讓齋藤把小櫻桃帶走。杜媽媽可以表示不信任王婆留,卻不能對齋藤稍露厭惡或表示不信任的情緒。因為看不起齋藤帶來的後果很嚴重,只要齋藤這個奴才在小白成面前說她幾句壞話,杜媽媽的好日子就會走到盡頭了。
鰲頭島在豬仔島東端十海里外,是一個只有數千米方圓的小島。島上四周礁石林立,紅樹林也長得非常茂盛。退潮的時候,紅樹林裡生機勃勃,滿地爬的螃蟹,東蹦西跳的泥塗魚,在天空盤旋飛翔的海鷗,在小水潭掙扎攪得水花四濺的熱帶魚,都給人留下一種驚歎頑強生命蓬勃生長的深刻印象。當然,鰲頭島給人最驚豔的景觀是島上無處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