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22歲的盧德銘,長得清秀,顯得英姿勃發。在軍旅生涯中,經過戰火的洗禮,使他又顯得沉穩老練。他站了起來說:“由於我們對敵人的力量估計不足,使這次暴動受到了重創。目前,敵人正在尋求同我們作戰。長沙守敵也是有準備之敵。我們暴動受挫後,士兵的情緒也不穩定。在這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如果我們再去冒險,就可能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在這個時候,我們頭腦冷靜下來,暫避敵人之銳氣,到敵人薄弱的地方去養精蓄銳。等到我們逐漸的強大起來,再去同敵人拼鬥,我們就能夠東山再起,就能夠從失敗中走向勝利!毛委員作為中央代表,來領導這次暴動,他的意見,我認為是正確!大家想一想,當革命的山大王,有什麼不好?”
他話剛一落音,就迎來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師長餘灑度、團長蘇先駿先是尷尬,繼而十分不情願的也隨著眾人鼓起了掌。
掌聲剛一落,毛澤東又講道:“掌聲告訴我,大家都願意當革命的山大王!我們這支隊伍就是革命的火種。儲存了這支火種,就有了星火燎原的資本,就一定能把舊中國埋葬,燃燒出一個紅彤彤的新世界!”
2。三灣改編
夜已很深,文家市已是萬籟俱寂。可是,在里仁學校的校舍裡,卻還有兩處亮著燈光。一處是毛澤東正和盧德銘商討如何解決部隊中出現的問題,另一處則是陳浩和徐庶、韓莊劍、黃子吉聚在一起。如今他們誰也不說話,只顧悶頭抽菸。
俄傾,直性子的黃子吉憋不住了,他把菸蒂往腳下一丟,一隻腳使勁踩滅:“你們都啞巴了?明天隊伍一開拔,不想當山大王也得當。”
“你不能小點聲嗎?”陳浩站起身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繼而走到門口,警惕地向外望望。他見學校操場上靜靜的空無一人,這才放心的重新關上房門。他不無批評地說:“就你一個人著急?我們出來當這個‘丘八’,難道是送死的?咱們背井離鄉,誰不是為了爭口氣,想混出個人樣來,也好光宗耀祖。”
黃子吉氣呼呼地嘟囔了一句:“這不是到了節骨眼上嗎?”
“好囉,不要爭了。”徐庶知道黃子吉的脾氣,忙出來打圓場。“我看天也不早了,明天還要行軍,回去休息吧。”
陳浩壓低聲音:“這事先不要著急,看看發展再說。”
他們四個人悄悄散了9月20日,一千五百多人的起義隊伍有次序地走出學校大門向市外開拔。隊伍中有不少傷病員,他們相互攙扶,有的拄著柺杖,重傷號則用簡易擔架抬著。
毛澤東一身出征的打扮,背後仍揹著一個大斗笠,所不同的是他手中多了個木杖。他和盧德銘、何長工立在一邊,像是在檢閱這支部隊。他三人不時同隊伍中的伍中豪、羅榮桓、宛希先等招手致意。接著盧德銘和何長工向毛澤東告別後,匆匆向開拔的隊伍前頭走去。毛澤東仍立在原處,注視著從他面前走過的每一個戰士。毛澤東見戰士們一個個悶悶不樂,心中就像壓著一塊石頭沉甸甸的。
部隊離開文家市,沿著高低起伏的蜿蜒山道,毫無生氣地行進。剛走出文家市不多遠,盧德銘氣喘吁吁地大步走來報告:“毛委員,據前衛偵察,萍鄉有敵人重兵把守。”
毛澤東聽後微微一愣,繼而果斷地說:“避開萍鄉之敵,繞到蘆溪,直插蓮花。”
蘆溪在萍鄉東。部隊經過一天的急行軍,傍晚才趕到蘆溪宿營。
蘆溪籠罩在茫茫的暮色裡。村鎮很靜,甚至可以說是靜得又多了一份神秘感。就在這個神秘的蘆溪,早已過了子夜,毛澤東仍立院落裡,一邊抽著紙菸凝思,一邊不停地徘徊。可以看得出,他對這次軍事行動,既充滿了信心又時時不無擔心。他知道前途險惡。這一天是農曆8月28日,半個月亮遲遲的從雲中鑽出。
盧德銘從外進來,見毛澤東佇立在那裡沉思,沒敢打擾他,就無聲的立在一旁。過一會,毛澤東轉過身無意間看到盧德銘,來不及寒暄,開口就問:“偵察的人回來了嗎?”
“偵察的人剛回來報告,從蘆溪到蓮花一線,沒有敵人把守,僅有少部分民團。”
毛澤東聽後思索片刻告訴他:“部隊在拂曉出發前再向縱深偵察。夜宿楊村。”
拂曉,沒有集合的軍號聲,各連連長一個個把戰士叫起來,無聲無息地出了蘆溪。部隊行不多久,山中起了薄霧,而且愈來愈濃。
在一個丫字形的三岔路口,盧德銘帶領前衛一團停下觀察後,向著東南方向的山道繼續前進。一會,毛澤東也同機槍連一起,來到三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