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會議的時間要長一些。”
朱德有點擔心,但他還是同意地說:“長就長一些吧。敵人雖然緊縮了包圍圈,只要我們加強警衛,還是沒有大的問題的。”
“中央檔案中有一段話,就不要傳達了,以免引起袁文才和王佐不必要的猜疑。”毛澤東征求意見。
朱德表示同意:“這樣也好。”
毛澤東見彭德懷一直沒有吱聲,就徵求他的意見:“彭軍長,你有什麼意見嗎?”
彭德懷倒也爽快:“我剛來初到,對這裡的情況不甚瞭解,黨代表和朱軍長怎麼決定,我就怎麼執行。”
毛澤東說:“這次會議除傳達‘六大’會議精神外,重點要研究下一步的發展問題。會議地點就定在柏露。”
在寧岡柏露,會場設在一棟二層樓房的店鋪裡。小樓四面環山,地勢險要,背後可見黃洋界哨口。樓下一間大屋,擠滿了前委、軍委、特委和地方黨負責人,有朱德、彭德懷、陳毅、滕代遠、譚震林、何挺穎、宛希先、朱雲卿、林彪、伍中豪、羅榮桓、毛澤覃、曾士峨、賀敏學、袁文才、王佐、何長工、胡少海、龔楚等六十字人參加。毛澤東主持會議並傳達中央檔案毛澤東在傳達檔案中,有意掀過去一頁。
袁文才把這一小小的動作,全看在眼裡。他的臉上出現一絲疑惑。
在紅軍召開柏露會議之季,國民黨進剿的大隊人馬,已殺氣騰騰地來到了茶陵洣河的鐵牛渡口,透過浮橋開向井岡山。
同一時間,在酃縣的淝渡,國民黨又有一個團的兵力,耀武揚威地開過淝水河。
還是這一天,在隨川堆前村北的開闊盆地上,國民黨有兩個團的兵力,浩浩蕩蕩地集中開進。
柏露會議還在繼續進行。
會議期間,紅軍領導得悉敵人已經進攻了,在敵人重兵步步緊逼的情況下,會議代表接受毛澤東的建議,採取“圍魏救趙”的策略,分兵退敵。決定彭德懷的紅五軍(已改編為紅四軍三十團,彭德懷任紅四軍副軍長,兼三十團團長。)和王佐三十二團堅持井岡山斗爭。毛澤東、朱德和陳毅率領二十八團(團長林彪,黨代表何挺穎)、三十一團(團長朱雲卿)和獨立營(營長張威)、特務營(畢佔雲)下山牽制敵人。
袁文才升任紅四軍參謀長,一起隨軍南下。
緊張的四天過去了,敵人離井岡山也愈來愈近了。
茅坪的冬夜,北風呼嘯。天空飄落著雪花,整個井岡山地區籠罩在寒冷的冬季。
八角樓外,白雪紛飛。
毛澤東、朱德、彭德懷、陳毅和滕代遠一起來到八角樓。
這是他們分別前的聚會。毛澤東一個勁地抽菸,其他人誰也不說話,沉默著。
彭德懷打破了沉默:“你們放心地走吧。我和代遠同志、王佐同志共同堅持鬥爭。面對眾多敵人的合圍,既艱鉅又嚴重,還有被敵人消滅的危險。我是作好了一切準備。無非是死在這裡。死並不可怕,不是已經有不少同志都倒下了嗎?我們倒下是為了給後人開出一條光明大道。”
彭德懷一言既出,快馬難追。他鏗鏘有力的表態,既鼓舞人,多少又讓人感到有幾多悲壯。毛澤東丟掉菸蒂,用他那爍爍發光的雙眼,瞄向彭德懷,既像安慰,又像鼓勵。“德懷呀,我們兩邊的擔子都不輕。相比較而言,你的擔子更重一些。我們一旦得手,就立即返回來。”
“你們儘管放心地走,我彭德懷堅決執行前委的決議。”
毛澤東十分動容,一下握住彭德懷的手。
24。井岡南下
1929年1月14日,是一個不尋常的日子,是毛澤東、朱德和陳毅率領部隊離開井岡山南下調動敵人,以打破井岡山被圍困的局面的日子。毛澤東下井岡山前,專門去看望過張子清一次。張子清在建立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中,有不可磨滅的功勳。沒想到這竟是毛澤東最後一次見到他。
井岡山陷落後,張子清被轉移到一個山區的山洞裡躲藏起來。半年以後,又轉移到永新縣洞裡村蕉林寺養傷,直到1930年5月逝世。
這天的黎明,天空颳著風,陰冷陰冷的。在小荇村北望井岡山上的積雪,是一片潔白的銀色世界。小荇村背依偎著大山,錯落著幾十棟參差不齊的黃泥土屋,青色的房瓦上壓著一層積雪。村前是一大片較為平整的開闊地。地上的蒿草早已枯萎,被積雪覆蓋住。還有一些粗壯和倔強的拼命同風雪抗爭,不甘屈服低頭,抵禦住厚厚的積雪,露出它的一部身姿。
毛澤東、朱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