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機會主義,取消主義,逃跑主義,同中央的指示相抵抗。”項英的話,無疑是火上加油。
顧作霖:“羅明執行的是受批評的毛澤東一貫堅持的‘右傾主義’。要批!要狠狠地批!要發動全黨來批!”
博古繼續陳詞:“我認為福建省委處於一種非常嚴重的無政府狀態。在省委內部的一部分同志中,已經形成了以羅明為首的機會主義路線。建議:在黨內立刻開展反對以羅明為代表的機會主義路線的鬥爭。省委對於這一路線的腐朽的自由主義態度,必須受到最嚴厲地打擊!現在進行表決,同意‘立刻撤銷羅明同志省委代理書記及省委駐杭永巖全權代表’的請舉手。”
就這樣,羅明的省委代書記被撤銷了。但是,批判不僅沒有停止,反而溫度愈來愈高。在長汀批,使羅明心力憔悴。
他們又把羅明弄到瑞金,博古親自單獨找羅明談話。
羅明強忍著心中的氣憤,質問他:“我究竟犯了什麼錯誤?中央一發指示,在長汀批鬥了我三天三夜,不讓吃、不讓喝、不讓休息,究竟是為了什麼?到底想幹什麼?我羅明弄不明白!”
博古反而質問羅明:“誰說毛澤東是我們最好的領袖?”
羅明終於弄明白了,不由氣怒地頂了他一句:“這還用說嗎?從井岡山到反‘圍剿’的勝利,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你去問問,蘇區大人小孩,哪個不曉得‘毛委員’!”
“你……”博古十分生氣:“你怎麼能把毛澤東跟斯大林甚至跟列寧相提並論呢?”
羅明不服氣:“蘇聯有斯大林、有列寧,中國就為什麼不能有個毛澤東?!領袖不是自封的,是在革命鬥爭中自覺形成的。有人想當領袖,還不一定當得成呢!”
“你的思想很有問題!”
博古打量著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羅明。“你知道嗎?你犯了‘右傾機會主義’錯誤。不光是你,還有比你更高階的領導幹部,也犯了同樣的錯誤。”他所說的“更高一級的領導幹部”就是指毛澤東,只是沒有向他明講罷了。羅明心中也清楚,他們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我在積極組織武裝鬥爭,建立地方政權,發動群眾,鞏固蘇區,擴大蘇區,怎麼成了‘右傾機會主義’,我不明白?”
“現在是什麼形勢,是一省和數省革命首先勝利,你還抱著‘游擊戰爭’的老黃曆,怎麼能發展革命?怎麼執行中央指示?你這不是右傾是什麼?”博古理直氣壯的大聲叫嚷。
羅明進一步弄清楚了他們的思想和目的。
李卓然走了,毛澤東卻陷入了痛苦的深思中。
天空陰雲密佈,冷風勁吹。毛澤東神情嚴肅,心情沉重地立在二樓窗前,雕塑般的一動不動。天暗了下來。吳吉清進來點燃油燈,小心地說:“主席,晚飯好了。”
毛澤東沒有表示。
吳吉清有些為難,他遲疑了一下,又說道:“主席,請你吃晚飯。”
毛澤東猛然轉身,發了火:“我不吃,你們要吃就吃好了。”
吳吉清碰了釘子,沒趣地退下。
賀子珍見他如此這般,知道毛澤東在生氣,徑直上樓去。
毛澤東點燃了香菸,大口地抽著。
賀子珍進來:“潤芝,該吃飯了。”
“不吃、不吃。你們吃好了。”毛澤東胸中有股怒火。
小紅樓背後的北山上,毛澤東又一次地爬上山頂,坐在山頂上的岩石上,不停地抽著煙。山風,吹拂著他的頭髮,他也不去理一理,任憑山風吹拂。
毛澤東一直在想,前方戰士們在欲血奮戰,後方卻在大張旗鼓地批判“羅明路線”。這哪裡是批羅明,是在批我毛澤東嘛。
毛澤東就這樣坐著,過了好長的時間,他才從岩石上站起身,開始一步一步,慢慢向山下走去。他的腦海裡還想著一件大事,那就是前方的戰事。他不住地問自己,不知反“圍剿”的工作進行得怎麼樣了?
12。四次圍剿
事情還得追朔到1932年初。蔣介石第二次下野,回到溪口老家。溪口在奉化縣西北,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溪口東有武嶺山,山上有武嶺門,城樓雉堞,高聳於碧嶺之間;南有剡溪,危崖兀立,曲徑通幽,山腳的憩水橋,飛架在巖闕碧波其上,真是個峭壁飛虹;山腰有樂亭,重簷赤柱,掩映在參天古樹之中,山頂上的文昌閣,綠樹平臺,四望空闊;溪口西龜、蛇二山橫鎖,顯得俊秀挺拔;溪口鎮上,長街臨水,前有竹園、桃園,又有“碧潭觀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