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
項英人比較老練,不像他們年輕氣盛過火動情,提醒任弼時說:“前方不是又發來電報建議召開全體中共蘇區中央局會議嗎?”
顧作霖馬上表示:“就依他們,開中央局會議。”
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後方領導到了前方的寧都小源村,召開了歷史上有名的會議,寧都會議。
小源村是一個山村,山村不大,依山勢走向,錯落著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農舍。農舍多是土牆、茅草房頂。小小的山村,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人來人往,進進出出,顯得很不一般。村頭樹蔭下,有許多馬匹在安靜地立著;村頭小溪邊,有幾個警衛戰士在放馬。
這次會議上,毛澤東遭到了歷史上前所未有的批評。
任弼時主持了會議,與會的有毛澤東、朱德、王稼祥、項英、顧作霖、林彪、陳毅。周恩來因處理前方戰事,遲到了一步。
顧作霖陳詞激昂,像個主宰世界的救世主。他認為在毛澤東身上,多次發生同臨時中央的指示相對抗,從打贛州開始,直到打南城,長達七個月時間不尊重黨的領導機關。總強調在反“圍剿”中取得的一孔之見當聖經念。他反對沿贛江兩岸地區向北發展,主張向東發展是一種右傾主義、逃跑主義。
毛澤東聽著批評,甚至是上綱上線的刺耳話,也不動火,只是平靜地抽著煙。
項英也認為毛澤東的“誘敵深入”,說到底是等待主義,保守主義。至今對贛南會議的批評,連一絲一毫的悔改表現都沒有,反而同臨時中央的指示越走越遠。當前,我們應當警覺起來,右傾是主要危險。
任弼時也提醒毛澤東,這個時候是應該很好地認識這個問題,尤其是要放棄“狹隘經驗論”,不然是要危害革命的。
毛澤東不能再沉默了,他據理反駁:“在反‘圍剿’當中,我提出了‘誘敵深入’的戰略方針,實踐證明是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是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的成功經驗。一切帶原則性的軍事規律,或軍事理論,都是前人或今人做的關於過去戰爭經驗的總結。這些過去的戰爭所留給我們的血的教訓,應該著重地學習它。讀書是學習,使用也是學習,而且是更重要的學習。從戰爭中學習戰爭——這是我們的主要方法。打贛州我反對過,講過不打的原因。打贛州後,我主張向贛東閩西發展,到敵人力量薄弱的地方去開展工作,打下了漳州。
這也是被事實證明了的。不打南城,是敵情變了,我們也該相應的改變,如果紙上談兵,非吃敗仗不可!照弼時、項英、作霖三同志所說,我認為這是動搖並否認過去勝利的成績,掩蓋了領導上所犯的錯誤。“毛澤東的話則是一針見血。
顧作霖聽後氣色大變:“依據當時情況打贛州絕對需要,本來可以攻克,為何沒有攻克,是對攻取中心城市認識不足,對敵堅守中心城市估計不足,加上我們的暴破技術的缺點,才未能克城而撤圍。”
項英同他們一唱一和:“打下漳州雖然有一定的政治影響,但延緩了北上任務的實現,得不償失嘛。”
陳毅怒目而視他們。
林彪沉默緘口。
朱德氣得坐轉了身。
王稼祥扶扶鼻樑上的眼鏡框,不緊不慢地發了言:“我來說幾句。眾所周知,我是四中全會後由中央派到蘇區的,我對中央指示也一直是服從的執行的。但是,我從幾次反‘圍剿’的勝利中,以及從打贛州的教訓中,逐步認識到毛澤東同志的思想主張,是符合紅軍和蘇區實際情況的,他提出的戰略思想和戰術原則……”講到此,他停頓了一下。
任弼時、顧作霖和項英聽到他的講話,一下子都震驚了。
開始,他們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王稼祥看了他們一眼,已察覺到他們突變的神色,根本沒有理會,繼續講道:“已經被實踐證明為行之有效的,他的指揮決策也一再被證明是正確的。紅軍和蘇區之所以能有今天,是與毛澤東同志的正確領導分不開的。”
陳毅突然插上一句:“講得好!事實就是這樣嘛!”
任弼時、項英、顧作霖同時怒目相視著。
王稼祥又講:“眾所周知,我與毛澤東同志並非舊交,相識不久。倒是與王明、博古同志是老同學、老同事甚至是同鄉。我在這裡所言,不帶感情色彩,完全是出自一個普通黨員的內心肺腑之話。”
朱德也站了起來,說:“我同毛澤東相處時間長,一起打仗,一起行軍,深知他的思想和領導藝術。如果說打勝仗有錯,我是總司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