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生聽後喜形於色,激動地說:“太好了!往惜的夢,眼看就要實現了!”
趙博生立即趕到董振堂七十三旅,派人把季振同、黃中嶽找來,向他三人傳達了中共蘇區中央局領導的指示,並且告訴他們,起義後編為紅五軍團,下轄三個軍。季振同為五軍團總指揮,董振堂為副總指揮兼十三軍軍長,黃中嶽為十五軍軍長,他還是參謀長兼十四軍軍長。
季振同聽後滿臉如春風盪漾,黃中嶽的臉好似盛開的花朵。
趙博生還告訴他們,根據中央的指示,為了穩妥起見,為了能使參加起義的人好轉彎子,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對外先不講當紅軍。二十六路軍絕大數是北方人,日本侵佔了東三省,到處燒殺掠搶,時刻窺測著華北和整個中國,提出打回北方去,收復失地,團結抗日。
此時,起義已成為半公開的秘密。但對二十五師師長李松昆和個別軍官等人是絕對保密。現在二十六路軍的指揮權實際上已落入趙博生之手,總指揮孫連仲和二十七師師長高樹勳,看到同紅軍作戰沒好結果,加上蔣介石對他們這些雜牌軍隊另眼看待,士兵也愈來愈難帶,就請了病假到上海看病去了。孫連仲臨走時把李松昆提為二十五師師長併兼二十六路軍代總指揮,這又引起了大批軍官的不滿。
因此,季振同、董振堂、黃中嶽分別下去活動。
季振同立即召開了七十四旅全體官兵會議,四周佈置上了崗。他站在一張椅子上,打著手勢,進行宣傳性地講話,講到激動處不由大聲質問。“……士兵弟兄們,日本帝國主義已經打到了東三省,東北的父老鄉親正在水深火熱之中受煎熬。
誰無父母?誰無弟兄?誰無姐妹?我們堂堂的七尺男兒,手中有槍卻不能為國效力,反而中國人打中國人,做上對不起祖宗,下有負國民的事情!再看看弟兄們,現在過得是啥日子,固守寧都,進有紅軍阻擋,退為蔣介石所不容。他蔣介石排除異己,把他的親信、嫡系部隊放在我們的北面,阻止我們北上抗日,逼著我們同紅軍作戰,就是逼著我們去送死!弟兄們冬無棉裝,食不飽腹,病不能就醫,城外四野裡埋著幾千個弟兄們的屍骨。我們背井離鄉為的是什麼?弟兄們的軍餉到哪裡去了?都裝在南京那些老爺們的腰包裡去了,都讓他們蓋了洋房子,娶了姨太太了!弟兄們,我們的血快要讓那些老爺們喝光了……“
他的講話很富有感染力,戰士們聽後有的不由淚流滿面,有的在低聲抽泣,還有的在私下議論,也有的在獨自思索。總之,他的話,就像一潭本來就不平靜的水,又投進去了一塊石頭,激起了層層波浪。
黃中嶽插話進來:“弟兄們,我們旅好比是一隻船,旅長就是舵手,船往哪裡擺,我們大家就往哪裡去。要擰成一股繩,絕對服從旅長的指揮。”
盧壽椿帶頭呼道:“聽從旅長指揮,不當亡國奴!”
他這一喊,全場都跟著喊了起來。
於此同時,董振堂正在召開七十三旅部分連以上軍官會,一大間屋子裡擠得滿滿的,大家喝著水,抽著煙,屋內煙霧瀰漫。
董振堂快人快語,乾脆地說:“各位,現在日本侵佔東三省,窺視華北,我們的國家處在了十分危難之際。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們是軍人,我們要求北上抗日,打回北方去。蔣介石熱衷於內戰,絕不會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要借道紅區,打回北方去……”
“借道紅區,紅軍答應嗎?”有人提出疑問問。
董振堂:“沒有問題,請大家放心。我只能帶領大家走向光明,不會把大家引向火坑。如果說是火坑,我先跳!”
“行!就照旅長講的辦吧,我絕對服從!”
郭如嶽堅決地表態。
眾人也隨聲附和道:“聽旅長的!”
“旅長不會把我們往火坑裡領!”
“如果沒有什麼反對意見,我們旅的任務是……”董振堂環視一下大家後,交待了行動的具體方案。
起義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在耶穌教堂的二十六路軍指揮部裡,燈火通明,四周佈滿了崗哨,哨兵平端著槍,戒備森嚴。在二樓大會議室裡,桌上擺放著白蘭地酒、炮臺煙、各種水果。這是以趙博生的名義在宴請團以上軍官。前來參加宴會的團長、旅長由衛兵跟隨,魚貫而入。趙博生和季振同、董振堂、黃中嶽四人迎上前,熱情地喜笑著寒喧著。趙博生向董、季、黃示意一下眼神,三人會意分頭將眾軍官引進二樓。衛兵到了樓下的大房間,同樣的菸酒水果招待。
趙博生陪著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