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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
“進來。”魯滌平頭也未回。
參謀長進來告訴他:“南京急電。”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魯滌平接過電文,飛快地瀏覽一遍,看著看著不由臉色大變,氣惱地將電報甩到桌上:“哼,吉安失守,責成查辦作戰不力的將領。他(蔣介石)連我一起查辦好了。”
“總指揮,鄧英既然逃了出來,我看把他放到撫州,調十八師一部加強防衛。據飛機偵察,共匪大部已撤離到吉安城外,進行籌糧和兵源補充。大有進犯南昌之動向。”參謀長說著走到地圖前,用手指著地圖說:“共匪還有一部已分別由吉安、吉水、安福向北轉移。如此看來,南昌外圍不得不防。”
倆人正說著,又一軍官進來報告。
“南京急電。”
魯滌平心中一驚,連著兩封電報,實屬意外。他用微微顫抖的手接過電報。這封電報是參謀總長朱培德轉告蔣介石的命令:無論湘鄂部隊進行遲速,而江西部隊應迅速限期收復吉安,不可延緩,坐失時機。限魯主席哿日前收復吉安,肅清贛上下游,勿誤。
時隔不久,蔣介石又電告南昌的魯滌平,同時也電告了漢口的何成浚、長沙的何鍵:中正魚日由京出巡,希嚴督各部,如計進剿匪共,務限於此一個半月內,將所失各縣一律收復。不得延誤!
魯滌平看後心中稍安。他把目光轉向地圖,凝視片刻後斷然道:“命令十八師、五十師、七十七師、新五師、十三師分別從四個方向,向峽江、新餘壓進,將共匪一舉殲滅在袁水以南地域。”各師接到南昌總指揮的電令,不敢停滯,馬上率軍行動。由北向南推進。同時命令吉安以南的部隊,向北壓進。形成南北夾擊的態勢。
在敵人調兵遣將之時,毛澤東已召開了贛西南特委會議,佈置了對敵鬥爭的任務和策略。地方武裝和政府人員立即傳達貫徹會議精神。此時,毛澤東正和他的警衛員徒步向北,一方面瞭解情況,一方面找地方工作人員做工作,每到一個地方,他都要召開座談會。然而,紅一方面軍的司令部,早已轉移到了清江縣南太平圩。朱德已接到參謀處的敵情報告,瞭解到敵人已從南北東西四個方向,向袁水流域推進。毛澤東總政委又不在,他立即召集總部人員開會。軍用地圖上,已標出敵軍從四面包圍紅軍的態勢,形成對紅軍十分不利的局面。朱德、周以慄、朱雲卿、楊嶽彬商量對策,形成一致意見。這時參謀處又來報告,說是南線敵人行動較為緩慢。原因是地方武裝不斷干擾,夜間不敢行軍。為了抓住這個有利時機,朱德果斷地下達命令:“總部後撤三十里,移到羅坊。
請參謀長派人,儘快尋找到總政委,告訴他總部已移到羅坊。“
正在朱德派人尋找毛澤東的時候,毛澤東已經到了峽江北,和他的警衛員幫老百姓收割稻子。這塊地的主人是一個50多歲的老農,黑紅色的臉上佈滿了刀刻般的紋理。他用佈滿老膙的雙手捧著一個瓦罐走到毛澤東身邊,熱情地說:“同志,喝口水。”
毛澤東直起腰,客氣地說:“老表,不渴。”
“累了,歇歇吧。”
“不累,我也是農民出身。這幾年幹得少囉。”
“同志,喝口水吧。”
盛情難卻,毛澤東接過飲了一口,熱情地招呼他:“好甜的水喲!老表,來坐下,我們聊聊。”毛澤東說著拉住他一同坐在田埂上,問道:“你家分了幾畝地?”老農告訴他,他家分了“十多畝”。
“你贊成打土豪吧?”
一說打土豪,這位農民就有一股興奮的激情。連連說:“贊成、贊成!打了土豪,鬥了地主,窮人才有了田地,共產黨好、紅軍好!”
由於談的開心,不知不覺,太陽快要下山了。毛澤東和他告別。
夕陽西下。毛澤東在前,警衛員牽馬挑擔在後,沿著田間小道走進一處村莊,夜宿農舍。他不顧多日的疲勞,連夜又召開了座談會,找幹部談話,調查研究,做思想工作。
子夜已過,毛澤東還在燈下整理調查筆記。警衛員吳吉清進來,告訴他有人找。天這麼晚了,一定有緊急軍情。他停筆隨警衛員吳吉清走出。早已等候的劉參謀迎著出現在房門口的毛澤東向前跨了一大步,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報告總政委:總司令的信。”劉參謀說著雙手將信遞上。
毛澤東接過信沒有馬上看,問道:“你從哪裡來?”
“我從太平圩來。朱總司令讓我轉告您,總部已移至羅坊,信上都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