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說:“俱都沒殺,幽囚後院。”徐良又問:“搶來那個姑娘如今怎樣?”回說:“全在西跨院,有幾個婦女在那裡解勸於她,這姑娘執意不從。”徐良又問:“白菊花往這裡來了沒有?”回答:“不認得白菊花是誰?今天到來了一夥人,內中沒聽見說有個白菊花。”徐良問:“這夥人都是誰?”回說:“有柳旺、火判官周龍、小韓信張大連、房書安、黃榮江、黃榮海,後又單來了一個人,叫三尺短命丁皮虎,與我們師傅前來送信。南陽府團城子有個伏地君王東方亮,定準於五月十五日在白沙灘立擂臺,請他們前去打擂。”徐良一聞此言,果然廟中人不少,回手要結果那人性命。那人說:“方才你老人家饒恕我了,我這一死,連我老孃就是兩條性命。”徐良說:“也罷,不管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將你捆在此處。”撕下他的衣襟,把他口堵住,就把那人託將起來,放於樹杈之上,說:“待等事畢之時,我再來放你。”
徐良說畢轉身進了廟門,把那死屍提將出來,扔在山澗內。復又進來,直奔裡面,過了兩層大殿,又看見單有個西院,躥上東房後坡,躍脊又到前坡,只見五間上房,屋內燈光閃閃,人影搖搖。山西雁近前俯身一看,只見裡面高高矮矮,一個個猙獰怪狀。上首是火判官周龍,尚有金箍頭陀鄧飛熊,披散著髮髻,箍著日月金箍。面似噴血,兇眉怪眼,獅子鼻,闊口重腮,大耳垂輪,赤著背膊,穿一條青縐絹的中衣,高腰襪子,開口僧鞋。胸膛厚,背膀寬,腹大腰圓,臉生橫肉,實在兇惡之極。原來鄧飛熊從清境林逃跑,又到了準提寺,這廟中有一位淨修老和尚,鄧飛熊把老和尚殺死,連火工道人盡都喪命,他就做了廟主。法都由九天廟叫人追跑,也奔準提寺而來,這兩人就在廟內相會,彼此全部說了自己來歷。法都打發自己徒弟飛腿李賓打聽自然和尚的官司,本要約會鄧飛熊前去劫牢反獄,不料李賓回來說差使解往開封府,由廟前經過。他們下山,就把差使劫上山來。拿了千總郭長清,守備王秀,馬快江樊,殺了班頭秦保,追散護送的兵丁。來到山上,叫自然和尚重新更換衣襟,朱二禿子也換了衣裳。吳月娘有他本廟中婦女服侍,豔抹濃妝,穿戴起來,好伺候師傅們,又勸解翠姐順從和尚。翠姐總想要尋拙志,反被那些婦女捆住了雙手。
法都、鄧飛熊本要把郭長清、王秀、江樊帶上來審問,可巧有火判官周龍等人來到,吩咐李賓暫且把他們押在後面,迎接大眾進來,彼此相見。將他們的從人、馬匹安頓在後院,方落座獻茶。緊跟著三尺短命丁皮虎到,與大家見禮,隨即就把東方亮的請帖摸出來與法都、鄧飛熊看了,然後擺酒。皮虎問周龍:“你們幾位,這是要上南陽府麼?”周龍點頭說:“正是。”皮虎說:“你們的請帖是赫連齊、赫連方與你們送去的,是與不是?”周龍說:“我們沒見著請帖。”皮虎說:“怎麼沒見請帖?”周龍就將白菊花的事情學說了一遍。鄧飛熊說:“怎麼還有這樣一件事情?”張大連說:“連柳大哥、週四哥,全都吃了晏寨主的掛誤。晏賢弟上鵝峰堡去,大概一二日準來。”鄧飛熊問說:“如今雖有東方大哥請帖來到,卻連一面之交也沒有,久聞東方大哥實繫好交友之人。”細脖大頭鬼王房書安說:“那老哥準準的是好交朋友,普天之下並無第二。”小韓信張大連說:“全是你知道。”房書安說:“果然我知道,我比你年長几歲。”素日他二人本就不對,房書安好說大話,小韓信愛攔他,故此他二人不對。張大連聽他說大幾歲,就問:“你知道的事多,東方大哥他的先人叫什麼名字?”房書安說:“叫你問不住,外號人稱九頭鳥,名字東方保赤。”張大連說:“不錯,你知道他先前做甚買賣?”房書安說:“先前亦做綠林,可與綠林不同,一二年不定出去做一號買賣不做,若要做一次,就奔京都公伯王侯、皇上大內、大府財主做這一次買賣,飽載而歸。真有奇珍異寶價值連城的東西,還有多少陳設。做這一次回來,三五年不用出門,足夠用的了。再者他那品行不像咱們,在家內結交官府,誰也不知他是綠林英雄,可稱得出入接官長,往來無白丁。”張大連說:“你知道得了這些寶物都放在什麼所在?”房書安晃著脖子哈哈大笑說:“你更問著了我了。所有值錢寶物,他家內有一個樓,叫藏珍樓,俱都放在裡面。”張大連問:“這第一寶物是什麼東西?”房書安說:“就是那口魚腸劍,由戰國時專諸刺王僚,直到如今,叫他們上輩由土中得出。這座樓就為魚腸劍所蓋。”鄧飛熊說:“怪不得房爺說的話大,真知道事多。”房書安聽人一誇讚,話更說大了,說:“張賢弟,你別瞧我年雖小,普天下英雄我認識多一半。”張大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