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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人是什麼東西?”就看見二人“噗咚”跪倒地下,徐良切近一看,見二人在地下趴著,原來是一男一女,俱夠六十多歲。兩個人一齊說:“寨主爺爺,大師父,饒我們兩條命罷,我們女兒也不要了,連驢帶包袱,全都不要了,望求師父饒我們兩條老命罷。”只是苦苦哀求。徐良說:“老頭子,你睜起眼睛看看,怎麼管著我叫師父,我也不是寨主。”那老頭子翻眼往上一看,說:“哎喲!可了不得了,不是你老,我們認錯人了。”復又跪下給徐良叩頭。山西雁說:“老頭子貴姓?方才說你女兒是什麼件事情?”那老頭說:“小老兒姓張,名叫有仁,這是我的妻子,膝下無兒,只有一個女兒,小名叫翠姐。我們住在徐州府東關,開了一座小店,皆因是我女兒許了石門縣呂家為親,人家要娶,離著道路甚遠,因此騎著三匹驢,上面帶著包袱行李前去就親。不料正走在此處,也不知此處叫什麼地方,忽然從山上下來二十多人,內中有兩個和尚,一個是頭陀,一個是落髮的。迎面來了木籠囚車,還有許多官兵,他們大家亂一交手,嚇的我們也不敢往前走了。山上的人打碎囚車,救了犯罪之人。囚車上救下來的也是個和尚,又有一個年輕少婦。他們把兩個武職官也拿下馬來,還有兩個騎馬官人,叫他們殺了一個,拿去一個。護送官兵叫他們殺了五六個,俱都扔在葦塘之內。他們已然上山去了。不料我女兒被他手下人看見,過去在白臉的和尚跟前說了幾句話,他們復又回來,把我女兒攙上驢去,連包袱帶驢都被他們搶去了。”山西雁一聞此言,把肺都氣炸了,說:“張老翁,你不要著急,你們且在此處等我。”張有仁說:“恩公,你要搭救我女兒,兇僧他手下人多,只怕寡不敵眾。”徐良說:“不怕,你只管放心,你在此處等等,待我上山看看虛實。”就見那老頭兩口子給徐良叩頭如雞啄碎米一般。徐良轉身便走,拐山彎,摸山角,看看臨近,就見一段紅牆,必然是廟。將要撲奔廟門,見前面有兩個人一晃,慌慌張張下來一人,見了徐良就是一躬到地,說:“你老人家貴姓?”山西雁說:“老西姓徐,有什麼事情給我行禮?”那人說:“我在營伍中吃糧當差,我們的差使連我們大老爺全被和尚搶去。我見你老人家肋下帶刀,必是有本領的人。你老要是認得僧人,求你老給我們講個人情。只要饒了我們兩個老爺的性命,今生今世不敢忘你老人家的好處。”徐良聽了微微一笑,說:“朋友,你只管放心,我正要找那兇僧算帳。你既為你家老爺,隨我前來。或者結果兇僧的性命,或者拿住,那時再找你老爺的下落。”那人一聞此言,歡歡喜喜就跟徐良來至山門。徐良一看是準提寺,只見山門半掩。那人說:“我在前面帶路。”進山門,往西拐,在徐良腦後飛來一根悶棍,就打在頭顱之上。要知徐良生死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十一回 準提寺前逢二老 養靜堂內論英雄

且說徐良跟著那人進了山門,早就看出他的破綻來了。頭一件,不像當軍的打扮。二者看他是兩個人,因何過來一人說話?三者他求人救他的老爺。他卻頭前引路。山西雁將一進廟門,早就看見牆垛子後頭隱著一個人,雙手拿著一條木棍,兜著徐良腦後打來。徐良單臂把前面引路那人揪住,往回裡一帶,自己往旁邊一閃,“叭嚓”一棍,正打在那人的腦後,萬朵桃花崩現,死屍栽倒在地。徐良一抬腿,就把那個打棍子的踢倒。那人將要喊叫,早被徐良把脖子捏住。往起一提,把他攜往廟外,拐過牆角,解他的腰帶,把他四馬倒攢蹄捆將起來,亮出刀來威嚇。那人哀告饒命:“我家有八十歲的老孃,無人侍奉,故此才在廟內傭工。和尚叫我辦什麼事情,我就得與他辦去,這是實出無奈,只求你老人家高抬貴手。我若一死,我的老孃也得活活餓死。”徐良說:“不用害怕,你只要把廟內情由說明,這裡是什麼廟?廟內住的何等之人?如何劫囚車?如何搶人女子?一一從實說明,我就饒你不死。”那人說:“我絕不敢撤謊。這個山叫金鳳嶺,這個廟叫準提寺。裡面有兩個和尚。一個叫金箍頭陀鄧飛熊,一個叫粉面儒僧法都,手下有二十多個徒弟,天天教他們習學槍棍。”徐良問:“方才劫的這個囚車是什麼人?”那人說:“這個囚車原由是,石門縣九天廟有個僧人,叫自然和尚,內中又有個朱二禿子與吳月娘兒通姦之事,本地知縣叫鄧九如,沒問出他們的親供,將這案解往開封府,由此經過。我們法師傅有一個徒弟叫飛腿李賓,他得著此信,給廟中送信。囚車將到,我們二位師傅就下山去將囚車打碎,救了自然和尚、朱二禿子、吳月娘,拿了一個千總,一個守備,一個馬快頭兒,殺了一個馬快。”徐良又問:“拿住這些人此時活著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