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6部分

上頭,望外一看,喜出望外。原來是連雲島的山上,往南看就是竹門的外頭,往東看就是馬尾江的江面。蔣爺說:“真是天假其便。”艾虎說:“那前邊走的準是山神爺,把咱們帶到此處來了。可惜一件,咱們那水衣可不能回去找了,咱們這衣服可全都要入水溼了。”蔣爺說:“你別不公道了,滿讓把咱們的衣服溼了,又值幾何!”下了連雲島,艾虎的眼快,低聲說:“四叔,別過去了,那邊有人。”蔣爺說:“無妨,那是一個人枕在石頭上睡覺哪,怕他什麼?”身臨切近一看,止不住大笑哈哈,原來是水溼衣,拉開放在一塊石頭上,好像一個人伸著腿在那裡睡覺。蔣爺一瞧,他們的水衣全在這裡堆著,實在猜不著那人是誰。大眾只得穿上,走到南岸,上來又換了他們的衣服,直奔三千戶,進了轅門,回到廟中,把印往上一獻,眾人給蔣爺賀喜。展南俠一看說:“四哥,得來的是一顆假印。”眾人一怔。若問真印的下落,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一四回 鐘太保船到朝天嶺 眾寨主兵屯馬尾江

且說蔣爺回來,把印交給展爺,南俠接來一看,說:“蔣四哥,你不是這等疏忽之人哪,你也久在開封府伺候相爺,來往行文書稿用印時節你也在旁邊瞅著。”蔣爺問:“到底是怎樣?”展爺說:“假的。”眾人皆是一怔。蔣爺說:“我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了!見桌上放著印,我就拿起來,幾乎沒叫人家看見。也罷,事已至此,我今天晚上再去一次。”艾虎說:“還是我們大家跟著。”蔣爺說:“不用了,晚間要去,就是我只身一人。”蔣爺心中納悶,又一看那印上篆文,忽然心中明白了,對艾虎說:“你看見朝天嶺他們屋中所坐之人沒有?”艾虎說:“看見了。”蔣爺說:“裡面坐著一個瘦小枯乾的文人是誰?”艾虎說:“我看著眼熟,不認得。”蔣爺說:“就是拐印脫逃的臧能。”這一說連艾虎也想起來了。蔣爺說:“這印是南陽府的印,也不是假的。此事怪我疏忽,拿的時節應當瞧瞧才是,皆因那個玉仙醒悟的太早,我得著印就躥出來了。”蔣爺又一翻眼說:“是了,我明白了,這個真印有人得了去了。”展爺問:“是誰?”蔣爺就把從寨中出來,與大眾會在一處,前邊有人說話,叫跟著他走,繞山邊小路,走了一股便道,出來就是連雲島地面的奇遇講了一遍。又說:“我們的水衣在那邊放著,他拿來給我們放在連雲島的底下,我們換上才回來了,這印準是那個人拿去了。”展爺說:“怎麼不通姓名哪?”蔣爺說:“這個人實在古怪。”展爺說:“要是那人拿去,就是今夜再去也是無用的了。”蔣爺說:“別管是他拿去不是他拿去,我今晚上總得去一次,一半看印,一半看看咱們這兩個人,若要與他調換,不用說是不行,皆因這內中有個臧能,這小子是個壞人。再說,我們徐良哪裡去了?也不見回來,一點音信皆無!”展爺也是著急,惟有閻正芳著急煩惱的利害,丟了一個徒弟,失了一個外甥,又不見了一個門婿。正在煩悶之間,忽見家人進來,在閻正芳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言語。閻正芳說:“不用不用。”徐慶問:“親傢什麼事情?”蔣爺、南俠也都問他。閻正芳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姑娘聽見朝天嶺造反,她要與賊人打仗,不然她要上後山。”徐慶說:“那可去不得,再說前邊是水,他們怎能過去?”閻正芳說:“她要上她姨夫家繞上後山去,還有一個姑娘哪,是她舅母跟前的。姓鄭叫素花,兩個人,朝朝暮暮老在一處,大約這又是她們兩個人商量的主意。”徐慶本是渾人,有個渾招兒,說:“親家,我告訴你一個招兒,你就說咱們小子上山去了,姑娘她要去,可怕碰見,姑娘們定然就不去了。”閻正芳一聽,這倒有理,立刻叫家人帶回信去,依著徐三爺的主意說。

家人走後,大家等待吃早飯。蔣爺是愁眉不展,心中盤算,低著頭一語不發。正在這個時候,忽聽咕咚咚號炮連聲,鄉中人報將進來,馬尾江來了無數的大船,水中纛旗亂擺,當中一個大座纛旗,四個角上有四個字,是君山太保,當中有個白月光兒,內中寫著一個鐘安。蔣爺一擺手,那人出去。說:“展大弟,這可好了,咱們臂膀來了。”立刻會了大眾,帶閻正芳連會頭一眾出了轅門,往東南一看,大小船隻,順於水面,纛旗認標,空中飄擺,船上嘍兵全不是嘍兵的打扮,一色卒巾號衣,長短器械,鮮明耀眼,光華奪目。長槍一排,全是長槍,短刀一排,全是短刀。一個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正當中是一個大虎頭舟,後面有二十隻麻陽戰船,有二十隻飛虎舟,四十隻兵船,剩下盡是來往的小巡船。飛叉太保在大虎頭舟纛旗下一張虎皮金交椅上面,端然正坐。要看他這個打扮,實在不透威風,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