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甚巧,這裡正缺少會水之人,你們帶春水衣沒有?”二人齊說:“帶著哪,這可立刻就走。”蔣爺仍然借南俠的寶劍,艾虎拿了阮成的水衣,大家囑咐小心。眾人說:“不勞叮囑。”一齊出廟,過了轅門,繞過梅花溝,來至水面。大家換上水衣,把自己的衣服,拿油布包好,斜背在背上,躥入水內,分水踩水,直奔竹門,進了竹門,由滾龍擋底下過去。過了中平寨,忽然迎面來了一隻船,由北往南,又有一隻船,這邊問:“是誰?”那邊答應:“是我。”又問:“小心。”那邊說:“留神。”二船一錯。彼此過去。蔣爺在水中一拉胡小紀與鄧彪、胡列,一指對面那隻船上,三個人彼此會意,容那隻船臨近,蔣爺同著眾人往上一躥,船上人剛要喊叫,噗哧噗哧,四個人落在水中,全都廢命。艾虎也就上了船,說:“四叔,你好大膽子。”蔣爺說:“活該咱們應當少走幾步。”大家都在船上,撥轉船頭,直奔正西來了。艾虎說:“倘若要碰見人家船一問,咱們有何言對答?”蔣爺說:“你不用管,跟著走罷。”果然正往前走,就見來了一隻船,對面船上有人叫問:“是誰?”蔣爺說:“是我。”那人說:“小心。”蔣爺說:“留神。”二船一錯,彼此過去。艾虎說:“四叔心眼真快。”直到西岸,不敢奔人家船隻去,偏了正北,找了一個僻靜的所在,就在船上把水衣脫將下來,換好自己衣襟,仍然是找了昨天那個山洞,把水衣寄在山洞之內,卻順著山邊,往上就跑。施展夜行術,蔣平、艾虎、胡小紀、胡列、鄧彪五個人,看看來到寨,蔣爺叫胡小紀、胡列、鄧彪三個人在此等著。蔣爺、艾虎一歪身,躥上了東牆,往下一看,還有一道寨柵門。蔣爺看見有五堆草垛,打了個手勢,奔上房而來,躥上房去,趴在房簷,往下觀看。正是裡邊說:“玉仙少刻就來。臧能給出主意,說:”玉仙要是把印拿出來,大眾給她一路鬼混,可別叫她再拿回去了。“大眾點頭。蔣爺同艾虎上房,奔到東牆之外,告訴胡小紀、鄧彪、胡列說:”你們按著舊路,在前邊等我們去罷,若等不上,你們先下水回去。“三個人答應往正南就走。蔣爺同艾虎復又進來,叫艾虎上草垛,蔣爺在大房後頭一趴,故此金仙、玉仙剛到屋中,掏出印來,大眾一看,正在此時火起,嘍兵報將進來失火的言語,眾人出去看火,就是金仙、玉仙在後。蔣爺見人出去,一縱身躥在前坡,千斤墜飄身下去,往屋中一躥,一伸手由桌案之上將印拿了。轉身就跑,剛一上房,見玉仙嚷道:”不好!這火是人放的。“蔣爺躥到後坡,直奔東牆,飄身出來,就看見艾虎在前,蔣爺就奔下來了。聽後面鑼聲震耳,燈球火把,照如白晝一般,喊說:”拿呀!拿呀!看道的聽真,傳信與臨河寨,叫他們拿人,別放走了他們偷印的。“這一個信,實在真快,就聽見噹啷啷一陣鑼響,往下一打信,各處接鑼接話,轉眼之間,就到了臨河寨。廖家弟兄一得信,立刻齊隊,也是一陣鑼鳴,眾嘍兵抄傢伙齊聲喊叫拿人。你道玉仙怎麼知道這火是放的?皆因她跟著金仙一出來,眾寨主是男子,全往前奔,玉仙她出來用鼻子一聞,裡面有硫磺火硝的氣味。說:”姐姐,這火是人放的,你聞有硝硫氣味的。“金仙一聞,說:”不錯。“玉仙告訴大眾,自己一返身,先到屋中一瞧,印信全都不見,等大眾回來,眾人一急,王紀先才往下傳令,轉眼間就到臨河寨。
再說蔣爺得印後,追上艾虎,又追上前邊的三個,一看滿山遍野俱是燈火,鑼聲不住。艾虎說:“四叔你得著印了沒有?”蔣爺說:“得了。”艾虎說:“這可要不好,他們傳信快當。”蔣爺說:“咱們走著瞧罷,此時定法不是法,到那裡見機而行。”正往前跑,忽見前邊有一條黑影,說:“要跑隨我來。”蔣爺問:“前邊是誰?”那人說:“不用問,我不是賊,你們打算奔臨河寨,可走脫不了。”艾虎說:“你到底是誰?留下名姓。”那人說:“不用問。我絕不能陷害你們,準保帶你們出山。”再問一語不發,在前邊直跑。依著艾虎不跟著他走,蔣爺說:“事已至此,且跟著他走,看他如何。”說罷就跟著他一走,走來走去就入了山谷之中,全是走的高高矮矮、曲曲彎彎之路,眾人跑的汗流浹背,漸漸的就離燈火透遠了,再看燈火就看不見了,仗著天邊有月色,大家也跑不動了,那人也走得慢了。直走到斜月西沉,天光要亮,艾虎說:“天光一亮,咱們就看見那個人是誰了。”蔣爺說:“不用等著天光大亮,這就看不見那人是誰了。”果然再往前邊一看,那人蹤跡不見。艾虎說:“這個意思,準要不好。”蔣爺說:“你們聽,這是什麼?”就聽見譁喇喇水聲大作,往南一拐,前邊一段大梁,另有一股小路,大眾走在大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