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輕舉妄動。”
“對了,”他道:“我們不妨到忠國公府,打聽一下訊息如何。”張軏想了一想,又道:“最近總是覺得不大對勁,究竟是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張謹面露鄙夷之色,如果對方不是他父親,恐怕難聽的話就出來了。老頭子已經半死不活,成天在家瞎想,現在京中哪有什麼不對?雖然風起雲湧的,三家鬥個不停,不過他已經看出來,曹家步步退讓,真是慫包軟蛋,不值得投效,張佳木麼,步步逼人,實力強勁,但不論如何,張謹也不會向比自己小的這個本家投靠的,究竟是為什麼,自己心裡當然清楚,無論如何,逃不脫嫉妒兩字罷了。
至於石亨,張謹的評價很高,忠國公勇敢果毅,實力強勁,還有石彪為外援,這樣的勢力可不是一般人能輕侮的,如果能找到張佳木的痛腳,忠國公一定會給其悍然一擊,絕不會有什麼猶豫的。
“忠國公可不是什麼膽小的人”張謹在心中這麼想著。
他心裡雖然鄙薄著父親,嘴上卻道:“是的,父親,兒子伺候你起身就是。”
第382章 石府外
從正南坊的太平侯府,再到忠國公府,相隔不遠。張家父子各坐一輛馬車,都是雙馬並駕,儀衛顯赫,侯爵出行,除了倒黴遇到國公,在街面上自然是一切人等都要引避張家的車駕,哪怕就是當朝一品,遇到超品的侯爵也沒有什麼說話,只能退讓。
一路上威風凜凜的過來,所有的小民百姓都退避到道旁,就算是兵馬司的官兵,巡城御史,也只能引避退讓。
不僅是張謹,便是久病而不能外出的張軏也是心中滿足,看著窗外人潮如織,滿足地嘆一口氣。
辛苦一生,所為何來,不就是為了今天?
不過,向著窗外嘆氣的時候,張軏也是渾身一震。
“怎麼了,大人?”
張謹知道不對,甚是見機,立刻也趴到車窗向外頭看,一邊看,一邊向著張軏問道:“兒沒瞧出什麼不對啊?”
“豬狗一般的蠢笨之物”張軏突然發火,對著兒子罵道:“再看不出來什麼,就不如去死了算了。”
父親發火,也很少這麼口不擇言的辱罵。張謹嚇了一跳,知道事必嚴重,於是便向著窗外細細看去。
這一下,可是真的看出問題來。
捏糖人的小販每個衚衕口都有,小孩子們最喜歡不過,用些雜物來換糖人,換得了開心跳躍而去,已經是京師一景。這些吹糖人的都是手藝精湛,吹什麼象什麼,簡直是神乎其技,所以張謹這樣的世家公子,小時候也喜歡在家裡奴僕的簇擁下去買幾個糖人玩。
這原本也不出奇,但忠國公府所在的地方,原本一個宅子就佔了大半條街,況且這裡全是“甲第”,都是達官貴人所居,所以幼童根本不多。
但在重簷拱斗的忠國公府門外,捏糖人的小販足有數十人,一個個悠然自得,攤子相隔不到幾步的都有。
看他們的樣子,做生意的樣子幾乎沒有,一個人全是短褐勁衣,目光精敏而幹練,年紀都在二十多而四十不到之間,全都是精精幹乾的樣子,不少人的腰間還是鼓鼓囊囊的,明顯都是身藏利器。
“這……”
“還不止如此呢,痴兒”張軏一聲獰笑,道:“別光看那些捏糖人的,還有別的,仔細瞧著。”
張謹這才回過神來,又仔細打量。
倒是果然不止是捏糖人的,只是那夥人太過顯眼罷了。諾大的石府,又是燻灼顯赫之時,所以平時車馬停的老遠,那些長隨車伕閒著無聊,喝茶擺龍門陣,茶攤就為這麼些人得擺好幾個,這也是當時權臣府外的必然之事。
那些大佬昂然直入,他們能在外客廳或是花廳裡等候主人召見,或是賜宴,或是同飲,要麼就逛花園,聽曲看戲,憑什麼長隨伴當就一直在外頭喝西北風?
主人家當然不會負有招待之責,一應客人自己準備。於是外頭那些吃食攤子和茶攤也就甚多,沿著衚衕牆根,一溜能到很遠。
但今天甚是奇怪,明明石府外幾乎沒有車馬停留,但那些食攤茶攤上卻是滿滿當當全是人,有長袍有短衫,夏日時長,雖然此時已經近黃昏,但日光耀眼,仍然是看的清清楚楚,這些人,也和捏糖人的一樣,都是精悍過人,目光警惕,並且藏有兵器的強橫之輩。
不必多看,張謹好歹幼時也經常去兵營中游玩,張軏好歹也是世家出身,也做到都督。眼前這些人,或是繭綢長衫,或是灰衣短褐,但不論是誰,都是精幹勇悍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