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那麼大一顆,在宇宙中也不過是零星的一點亮,就像她在夏城的茫茫人海中,也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今晚的夜空很美,讓許星空想起了那個夜晚。
燈火璀璨的夏城和黑夜中的星空映襯,男人在她的身上,眸中一片繁星。
手機的震動瞬間將許星空的胡思亂想打斷,她回過神,剛被風吹涼的臉頰又添了一層燥熱。
她怎麼會想起那夜,想起那人……
她一定是瘋了。
將手機從口袋中拿了出來,許星空看到了螢幕上跳動的名字和名字下的那串電話號碼,她的雙唇微微一合。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將他的手機號碼輸入她手機時的場景。
當時他給她名片,她只淡淡地掃了一眼,就將他的電話號碼記住了。因為他的電話號碼,與她曾經大學四年用的電話號碼,只差了最後一位。
她的是98,他的是88。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才能在她明明心動的時候卻又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遞過來的名片。
因為她知道,她想聯絡他,肯定會聯絡得上,她記得他的電話號碼。
手機仍然在震動,將許星空飄散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晃了晃腦袋,明明沒喝醉,但思維卻發散得厲害。
許星空自嘲地一笑,按了接聽。夜風涼如水,許星空一張嘴,牙齒打了個顫。
“喂。”
手機裡,傳來熟悉的“啪嗒”聲,鋼筆帽蓋住了鋼筆,男人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他聽得出許星空是在外面,將領帶扯開,淡淡地問了一句。
“在哪裡?”
“夏大。”許星空說,她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抬起來又落下,“我和朋友喝了點酒。”
撕扯領帶的手指動作一頓,手指指節微微彎曲。懷荊將領帶扯下,放到辦公室桌上。辦公室內空無一人,只有幾盞燈與他相伴。他站在落地窗前,透過反光的玻璃窗,眸色沉沉地看著樓下的如流星般的車流。
“你朋友呢?”懷荊問。
“嗯?”許星空似是沒聽懂,腦子慢了半拍後才說:“她老公接她回家了。”
舌頭微微舔過下唇,懷荊眸中泛起了星光,他伸手解開領口的襯衫釦子,頭微微歪了歪,玻璃窗中,男人唇角上揚,輕佻而張揚。
“你呢?”懷荊問。
“嗯?”許星空又是慢了半拍,她蹙起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我一會兒自己打車回家,今天先不去你那裡了。”
“行。”懷荊淡淡應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後,拿了車鑰匙出了門。
男人這通電話掛得乾淨利落,聽著線路里的忙音,許星空雜亂的腦子裡突然一個激靈。她將手機放在眼前,看著顯示對方已經結束通話的介面,心中一涼。
這一涼,涼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懷荊與她本就是炮、友關係,她拒絕了他的邀請,他結束通話了電話,她有什麼好涼的?難道,還要讓他來接她不成?
許星空虛虛一笑,看著地上的落葉發呆。雖然是落葉,但葉面還是綠色的,估摸著時扛不住這風,所以才被吹了下來。
發呆最能打發時間,許星空腦子裡亂糟糟的想著事情,這是她離婚後喝得第一場酒,所以回憶自然就從王舜生開始。越想心中越是悲涼,待又一陣風吹過來,她凍得一個哆嗦,縮了縮肩膀。
在她縮肩膀的時候,一件衣服從天而降,溫暖將冷風隔開,熟悉的溫度和熟悉的味道,一瞬間將她包裹在一方天地之中。
許星空一愣,她感受著衣服上原有的溫度像小魚苗一樣順著她的肩膀和後背鑽進她的身體。這種溫暖太過熟悉,最近幾乎每晚醒來時她都能感受得到。
許星空的心怦然一動,恍然做夢一樣,她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淺褐色的眼睛。
懷荊只穿了一件淺灰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褲,襯衫紮在腰間,上半身高大,下半身修長。高大頎長的身體站在校門口燈光的陰影之中,筆直挺拔,與夜幕融為了一體。
因為身高的懸殊,他微低著頭,側臉被校門口的燈光打了一層陰影,五官愈發的深邃。白皙的膚色在黑影中尤為顯眼,她能看得清楚他凸出的眉弓,高挺的鼻樑,和上挑的唇角。
他在笑,外人眼中他笑得清冷穩重,斯文優雅,但在許星空的眼中,他的笑輕佻張揚。她對上他淺褐色的雙眸,看著他眼中那層淡淡的笑意,有些移不開眼。
許星空抬眼望著他,當看到他的笑意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