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知道自己亂扎玄燁手臂不會有效,搞不好還會因為古今體質不同,自己體內的一些有益菌,說不定還會成為沒用過抗生素的玄燁的致命之菌呢!但現在鄔思道說玄燁曾經醒過來一次,難道自己的瞎掰是有效的?不過,想想玄燁三歲就能抗過天花而不掛,他的免疫系統,畢竟要比尋常人牛逼得多,抗過這種類似肺炎的無名病症,也許並不稀奇呢!
不過,是玄燁的淋巴牛逼也好,是自己讓他以毒攻毒也好,還是自己地疫苗抗體發威也罷,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玄燁曾經醒過,而且鄔思道也沒有那種斷定是迴光返照的神情。這,就足夠了,至少在凌嘯對玄燁的情誼上,足夠了!
鄔思道看看興奮莫名的凌嘯,思量了一下,說道,“皇上曾經在四爺府上見過思道,也知道思道投了你,所以他簡略講了一下五臺山的情況,二公子,你真的想聽嗎?”
“想!”凌嘯望了望昏睡的玄燁,肯定地亢聲回答。
他很想知道,一個君王,奔完了老爹的喪之後,時間定是不會超過十二月二十五,而從五臺山趕回京城,快馬也不過五天。之後,自己更是利用德妃案拖了半月,玄燁完全有時間趕回來。而那時候自己大權在握,所有阿哥都被凌嘯關著呢,要回歸帝位,舉手之勞罷了,哪裡會像現在這樣憋屈,阿哥們被雍正關著,怎麼著也是投鼠忌器!
鄔思道眼中精光一閃,悶聲道,“帝國太大,皇子眾多,為保全盤的穩定,所以,你們定下了密不發喪的大計。唉,殊不知機緣巧合之下,五臺山訊息閉塞之中的皇上,白白浪費了半個月的時間。這其間,皇上都在查一件重要性僅次於皇位的大事!那是……殺父之仇!”
凌嘯馬上傻了。康熙孝順以極,要是被他發現老爺子不是正常掛掉的,那還不瘋掉?難怪他還以為聖駕在蘇杭悠遊,所以暫不回京的。
“那、那皇上他查出來了嗎?順治爺是誰幹掉的?”
“二公子,皇上心思細密,當然查出來了。不過,結果恐怕會是你萬萬想不到的!殺掉法名行痴的順治爺的兇手,是隨他忠心耿耿三十六年的侍衛統領,法名行顛的卓羅!”
鄔思道停了半晌,長嘆一聲,感慨萬千,“萬事有因必定有果,卓羅隨順治爺五臺山出家,可誰也沒有料到,他其實在順治初年從忠達公圖海的家裡過繼出去的,算得上是圖海唯一的哥哥!皇上並不知道這層關係,加上他們罪責滔天,所以才縱容你滅掉了圖海後嗣滿門……諾敏死了,他兩個兒子也死了,而行顛出了家,他們這一脈絕了……行顛本不是清修和尚,聞訊之後,可就真的行事癲狂了……讓人向江寧報訊的,也是他,直到皇上後來搜出他一直暗藏的族譜,才……”
這種結果的確讓人想不到,凌嘯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直到今天,他才充分理解了,為什麼斬草就一定要除根!
愣怔了老半天,凌嘯才對帳外喊了一嗓子,“……小濤,你馬上派人進城,去查一下馬齊家的宗譜,看有沒有過繼出去的……有沒有出家的!”
但片刻之後,凌嘯馬上明白了,鄔思道為什麼說玄燁醒來後他會悽慘!換了自己是玄燁,即使殺兩個紈絝是因為自己的暗示,命令幹掉諾敏是因為他朝自己潑大糞,但老爹因此遭人報復,人之常情,多多少少也會有些遷怒凌嘯的吧!凌嘯呆望著玄燁,心中有些擔心他會把順治遇害遷怒到自己身上,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祈禱玄燁醒來,還是希望他永遠不醒?
最後,凌嘯抱頭苦悶,心神不寧地問道,“先生,那皇阿瑪醒來的時候,你可曾把現在的形勢告訴於他?皇阿瑪說什麼了沒有?”
等了好一會兒,鄔思道都沒有回答,凌嘯有些煩躁,抬頭望著鄔思道,不料鄔思道卻一指榻上,怔怔道,“恐怕,你可以直接問皇上。”
“皇阿瑪?!您醒了!”凌嘯悚然回頭,果見玄燁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慢慢轉過頭來,蒼白的嘴唇一陣開合,淺淺笑道,“小、小納蘭,朕醒了,你又、又救了朕一次……朕不會怪你……”
凌嘯的眼淚奪眶而出,也不管玄燁說的是不怪他滅人滿門害了順治,還是不怪他傳位給老四,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個中年人,醒了很好,至少說的話都聽著舒坦。他第一次感覺到,眼前的玄燁,當不當皇帝都已經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凌嘯看到了真正給他父執感覺的人,這對在異時空苦苦掙扎的他,心靈上很重要。
但不等他給玄燁遞來茶水,玄燁說的話就讓他明白過來,“玄燁”根本就不會存在。
“小納蘭,馬齊、馬齊曾在追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