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嘯這次是真的怕了,連著乾嚥了四五口唾沫,卻毫無應對之詞。君臣二人不覺就這樣目視,康熙也是頭痛異常,欣馨是自己最為疼愛的女兒,能和很著緊她地凌嘯結為夫婦,康熙自覺很是美滿婚姻,可是這廝妻妾婢齊全不說,還搞出前拒後勾的亂事出來,皇家的面子問題何等重要,又不能推翻太后的賜婚懿旨,即便是康熙,也覺得十分為難,即使他自己已經有了權宜之策,卻總感到自己面子太過受損。
“萬歲爺,欣馨主子醒了,她在殿外想求見萬歲。”
欣馨醒了,康熙還是大為歡喜的,“進來。”
看到欣馨單薄的嬌軀,和那憔悴的面容,縱使康熙是一代令主,也忍不住舔犢情深,見欣馨正要行禮,他上前一步扶住,溫言道,“欣馨,皇阿瑪這次讓你受委屈了,不用多禮,你是有身子……”一想到這事情,固然欣馨羞得是滿面紅暈,康熙也是惱怒得面色微青,一腳踢向凌嘯,“還矗在那裡幹什麼?把那錦墩搬過來給欣馨坐下!”
凌嘯沒有想到一代大帝竟也有這般的慈父行狀,難道是因為女兒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嗎?他也從來沒有見康熙這般惱怒,不過換位一想,換了是自己的女兒被人這樣玩耍,只怕也是憤恨不已的,當即點頭哈腰地搬凳子去了,心中卻在想,這岳父還真不是好惹的。
欣馨卻是不坐,掙扎著給康熙跪下去,泣道,“皇阿瑪,孩兒給您丟臉了,還望皇阿瑪重重責罰,將欣馨貶為庶人,以正天家綱紀。孩兒即使是在民間,也定會日日為皇阿瑪、太后和娘娘們祈福,讓……”
“不要說了!”康熙神色有些痛苦,他自己本來就有這個貶為庶人的打算,只是物件是雅茹的,殊不知倒是欣馨先提出了,“朕寧可你落髮出家。也斷不會將你貶為庶人地,這即是朕疼愛你,更是天家的體制所在朕不僅是一個父親,更是這大清的天子!”
凌嘯聽他如此堅決地說了,就知道他是不會讓步的,正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康熙卻對他道,“凌嘯,你去章彭貝勒府去傳旨,令章彭即其福晉來見朕。”
凌嘯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了,可是看著康熙地眼神凝重,凌嘯也知道他是別無他法,當即稱一聲遵旨。
御花園的戲,凌嘯還是沒有能夠看上,太后賞賜的恩典,他是無福消受的。他剛剛趕到老丈人家傳了旨意。老丈人還沒有來得及和他寒暄兩句,裕親王福全就派了幾個侍衛來找他,要他即刻趕去豐臺大營,會商親征先鋒事宜。
等他星急火燎來到大營,福全狼嘾他們已經開始了會議。滿屋子裡坐滿了將領。凌嘯卻大都不認得,只好進去揀個空椅子坐下。
一個滿臉橫肉的青年將領正在對著地圖講說敵我態勢,凌嘯只是聽了一刻鐘,就忍不住大吃一驚,忘形地站了起來。喃喃自語道,“這,這怎麼可能?!”
如果說凌嘯之前對戰事十分擔心。那是假的,他的印象中,葛爾丹好像是在康熙第三次親征之後,不久就走投無路而仰藥自盡,其中最關鍵的一環是他的大部分土地被侄子佔去了。可是剛才這個將領所講的是,“據飛揚古軍門地報告,葛爾丹已經於去年十一月底,以詭計誘殺侄子策妄阿那布坦,奪回了之前準格兒的所有土地。同時細作的回報顯示,他們正在和羅剎再次媾和,得到六萬鳥槍之說,這次似乎不假。”
所有人都看著呆若木雞的凌嘯,福全微微一皺眉頭,但是沒有發作,沉聲道,“凌嘯,稍安勿躁,且聽圖裡琛講完,他周遊過蒙古各部,對各漠北部落十分熟悉。”
凌嘯悻悻然落座下去,心中卻是鼓捶一般的響起。歷史,難道真地是平行的嗎?原以為這一仗會十分輕鬆的,誰料到葛爾丹不弱反強,還弄到了六萬鳥銃,那我們的這些湖北兵,可就是時刻身處危險之中了,而自己,莫說是戴罪立功了,只怕是活著回來都難啊。
福全雖是身份最尊貴的,但是他上次差點丟了盛天府,風頭全讓凌嘯給搶走了,所以這一次他基本上沒有話事權,只是代傳康熙地旨意罷了,“各位大人,這一次聖上是下了死決心的,一定要把威脅我西疆的準格爾剿滅,消滅葛爾丹這個敵酋。本來,分化和扶持策妄阿那布坦是可以達到削弱準格爾地目的的,無奈這策妄阿那布坦志大才疏,被葛爾丹誘殺,朝廷的計劃落空,葛爾丹已經從一頭狼變成了虎,大清已經是如坐針氈。”
他看看一個個有些沮喪的將領,自己心中也不好受,兩次御駕親征,耗銀無數,傷亡不小,換來的卻是敵人越來越強。福全趕緊排遣自己心中的這些不好想法,正色道,“奉聖上旨意,此次御駕啟程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