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丹對熱兵器地厚望。塔塔爾雖然不是什麼戰功起家的將軍,但是在後勤和火力調配上,他的意見是最能影響葛爾丹的。
聽到格壘沽英的糧草請求,塔塔爾毫不猶豫就同意了,唯一讓他微微不爽的是,格壘沽英竟然連搬運糧食的人都沒有派來。
“格壘沽英,你這傢伙實在是太傲慢了,難道你的騎兵就是天之驕子?難道讓他們來搬一下糧草,也是對他們的侮辱?操你媽,你的那些手下,是騎兵,不是羅剎的高貴騎士!”塔塔爾氣得是渾身發抖,當著格壘沽英派來的百夫長大發雷霆。他忍格壘沽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準格爾的軍事架構來說,自己的地位絕對不比格壘沽英低,可是從戰事指揮系統來說,他又比自己高,誰讓他是主帥呢。
想了一想,塔塔爾還是沒有辦法,只得拿出自己的一大半兵力,派了自己的兩千炮兵和輜重兵。給格壘沽英送去糧草。看著裝車地糧隊向四里外的騎兵大營運去,蜿蜒的火把如巨龍一樣,站在山包的一塊岩石上,塔塔爾嘆了一口氣,恨恨對天罵道,“總有一日。你們會知道,炮兵要比你們騎兵尊貴,未來的仗,還真要靠咱們炮兵!”
“好見識!不過你沒有機會了。”一個聲音幽幽自身後傳來,同時他猛地感到一陣劇痛,撕心裂肺之間,他正要慘叫,卻不料背後伸出了一隻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塔塔爾駭異地看到,一段長長的刀尖自胸部穿出。然後在刀尖的猛一轉攪時,魂歸天際。
四個塔塔爾的親兵驚呆了,迅即也被人在身後抹了脖子。
塔塔爾倒下,露出了胡駿冷酷至極的面容。
胡駿一招手,三四十個親衛彎腰潛行到他的身邊。火炮營就在他們的身前。“咕咕!”訊號的發出,使得在外圍隨行而來的尖兵們放下心來。
前有侯爺的親衛在摸營,後有上萬地湖北騎兵在壓陣,他們這些人還有什麼好忌憚的?熊金柯聞到血腥的味道,興奮得猶如是脫籠的老虎徵詢地向胡濤和黃浩問道,“黃大人,胡領隊。要不咱們放下鳥槍,悄無聲息地幹他們一票?”
其實凌嘯對他們的期望並不高,給他們地任務,只是直搗這一營地的中軍,如尖刀一般打掉他的指揮部就可以了。熊金柯等當日親身經歷科爾沁之戰,現在又想故伎重施,不料胡濤卻搖搖頭。
敵人的戒備是很鬆弛,他們沒有想到凌嘯再次回戈一擊,唯一的清軍還被三萬騎兵給壓在狼居胥山上呢。誰會想到還有人在背後對他們下手?但是,準格爾騎兵地素質是十分高的,這戰地之中,從小連吃奶都是在馬背上的民族,警覺性很高,就衝他們營帳之中地那些舉著火把巡邏的兵卒,就可以知道了。
“侯爺是攻敵之所必救,要打掉來援的敵方騎兵,咱們要配合侯爺的方略,所以一定要大張旗鼓,鳥槍不可放下,給我使勁地打一陣,等第一槍打完,咱們就要趕快回到侯爺的軍中,給來援的敵騎一頓槍子兒。我們槍放完了,就是黃大人的漢軍旗營上,直接刀砍槍戳。一個活口也不可留!”說完,胡濤身先士卒,一招手,“跟我上!”
砰──砰──砰砰!爆竹般山響的槍聲響徹大漠。
千人火槍團,這些凌嘯豪成、金虎的親兵,從三個方向猛插進敵軍地營中,闖進每個帳篷就是幾槍,睡夢懵懂中的那些技術和後勤兵種,在近距離的鳥槍打擊下,除了望著帳角都快要生鏽的刀槍閉上眼睛外,就只剩下身上千瘡百孔的鮮血汩汩。
火槍隊是另有重任的,所以黃浩的騎兵擔負起後續的衝殺任務。黃浩和周軍治軍嚴格,膘肥的戰馬猶如是遠古的戰車,在火炮營的帳篷間衝來撞去,橫行席捲,所過之處,吶喊和哀號一片。一千三百人的騎兵,演繹了一場他們所未曾經歷過的屠殺,士兵們都有些或輕或重的心理罪惡感,要知道,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之前可是沒有殺過人的。
掃蕩完營地後,黃浩興奮地帶著自己的人馬來到塔塔爾的大帳,卻駭異地看到,熊金柯、陽文斌等京城中人並沒有撤走,大為驚異,“你,你們不是要趕去給侯爺當前軍火力的嗎?”
胡駿一拍桌子,別有一番攝人氣勢,“熊大人,你們這一百人,是被侯爺親自調教過的,長期在京中擔任武職,火器營也常常玩耍的,難道就不能把這兩百多門的炮打響起來嗎?”
黃浩大為驚喜,卻聽到胡駿冷峻地又說道,“難道這繳獲的幾萬發炮彈就真的要白白炸掉?!”
此刻的烏達地區,葛爾丹剛剛和吳爾佔扎卜會合,得知凌嘯沒有來的訊息,葛爾丹面色死灰。追擊的路上,他也發現了很多不對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