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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頭,看來還是興猶未盡。早已過了吃午飯的時間。連北大的監改人員都看不下去了,覺得他們實在有點過分,乾脆出面干涉。這兩位山東老鄉才勉強收兵,悻悻然走掉了。我在被折磨得筋疲力盡之餘,想到的還不是我自己,而是我的那位朋友:“碰到這樣蠻橫粗野沒有一點人味的傢伙,你的日子真夠嗆呀!”

(八)連續批鬥

被囚禁在牛棚裡,每天在監改人員或每天到這裡要人的工人押解下到什麼地方去勞動,我一下子就想到農村中合作化或人民公社時期生產隊長每天向農民分配耕牛的情景。我們現在同牛的差別不大。牛隻是任人牽走,不會說話,不會思想;而我們也是任人牽走,會說話而一聲不敢吭而已。

但是勞動並不是我們現在惟一的生活內容,換句話說,並不是惟一的“改造”手段。我們不總是說“勞動改造”嗎?我一直到現在,雖然經過了多年的極為難得的實踐,我卻仍然認為,這種“勞動改造”只能改造“犯人”的身體,而不能改造思想,改造靈魂。它只能讓“犯人”身上起包,讓平滑的面板上流血、長疤;卻不能讓“犯人”靈魂中不怒氣衝衝。勞動不行怎麼辦呢?濟之以批鬥。在勞動改造以前,是批鬥單軌制。勞動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