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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只怕這惡棍面雖順從,心不甘服,日後知得二位去後,再來肆毒,我們合鎮人民,便難承受了。所以我等私意,欲屈二位英雄留住此間,權住幾月,與我們百姓做個護身,待他果已不來,然後請尊駕行動。不知可否?”匡胤道:“韓通此去,定是永不敢來,列位放心,不須多慮。況在下各有正事,不便在此久住。”說罷,就要辭別。眾人那裡肯舍,一齊在亭子外攔住,不肯放行。那鄭恩吃慣了現成酒飯,聽見眾人苦苦相留,心中暗自歡喜,叫道:“二哥,咱們打去了韓通,雖然與他們除了害,只是咱們去後,這驢球入的果然再來,叫這百姓們怎禁得起?他們留咱,定然也有信義。前日樂子在興隆莊鎮邪,也住了幾時。今日他們叫住幾月,決不誤了正事,便與他做個護身,有何妨害?況且這裡是關西一帶四通八達的地方,閒著工夫,探問柴大哥的訊息,也是好的。”匡胤低頭想道:“我本為尋訪大哥,故此終日奔波道路。今鄭恩所言,甚是有理,我何必拒絕於他,拂情太甚?”遂說道:“既承眾位厚意相留,只得領教了。但今先要說過,多則一月,少則半月,在下便要起身,莫再推阻。”那老者道:“二位英雄有心住下,只過了幾月,任憑起行。”於是匡胤、鄭恩,權在這七聖廟內安住。又叫人往招商店去,把行李、包裹、兵器一齊取了來。又把那馬拴在殿後偏間內。自此,每日三餐,眾人輪流供養。閒暇無事,又往街上訪尋柴榮訊息。這且按下不提。

卻說韓通得了性命,忙忙然如喪家之狗,竄出了平陽鎮,將至野雞林來,只見兒子韓天祿領了眾徒弟前來迎接,問起其事。韓通把寫伏辯等,一一說了,道:“如今這裡住不得了,我們快快回家收拾,連夜起身。”說罷,一齊來至家中,又與娘子說知了,就把那所備的龍駒會筵席,各各飽餐了一頓。韓通又取些跌打的丹藥,啖了一服。然後眾人收拾了金銀、衣服、細軟等物,打成馱子,家口上了車子,父子二人帶了徒弟家人,一齊保著車馱,連夜起行,離了平陽鎮所屬地方,望著禪州去路而走。只因這番投奔,有分教:遇故謀新,大郡壯風雲之色;改弦易轍,圖王添羽翼之臣。正是:

但憑韜略行藏技,何懼山林跋涉勞。

畢竟韓通此去何處安身,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回 柴榮薦朋資帷幄 弘肇被譖陷身家

詞曰:

幸相殷遇,訴風訴雨。汲引同袍,羨他推許。良朋共吐衷懷,慶英才。孤忠惜被權奸擠,情何已。君心竟辜負,斯意敢期龍比。留此官箴,萬古鹹稱。

右調《怨王孫》

話說韓通既被趙匡胤責寫了伏狀,連夜奔回家中,收拾細軟物件,妻女上了車子,自己與兒子及徒弟等各各乘馬,取了哨棒,護擁了車仗,望著禪州大路而行。一路上思前想後,打算安身之處,欲要養成銳氣,俟報此仇。無奈彼此商議,仍無定所。正悶行之間,只見前面一夥行人,約有三四十個,多拿著槍刀劍戟而走。韓通暗想:“此夥必是歹人,待我問他端的。”遂拍馬上前,高聲喝道:“爾等手執刀槍,往那裡去的?”那眾人抬頭一看,見韓通人物軒昂,鞍馬高大,知非尋常之士,不敢怠慢,說道:“馬上壯士,我等俱系近處百姓,因為度日艱難,聞得禪州郭令公招軍,故此前去應募。”韓通聽言,心下又是暗暗想道:“我被趙匡胤這賊連打兩次,閃得我無家可奔,無國可投,今又尚在道路彷徨。我何不將機就計,把這些人收在手下,同上禪州,倘能夠尋得大小前程,便好報這仇恨了。”主意已定,開言說道:“爾等既要投軍,可多跟著我走,那禪州的郭令公是我親戚,我今正要去見他,管取你們一到就有糧吃;就是那路上的盤費,都是我供給。”那眾人聽言,俱各歡喜道:“既是將軍憐恤,我等情願跟隨前去。”韓通大喜,遂即取些銀鈔,給散眾人,一齊望禪州而來。

到了禪州城中,尋下客店,安頓了家小眾人。自己出外打聽,聞得人說,凡有投軍的,必須先到監軍府去報名投見,然後引至都元帥處驗看,才有職事。韓通聞了這信,急忙回至店中,打點了投見的手本,加了一個禮單,換了一套新衣服,領著眾人,來到監軍府前,隨了那些四方來的投軍人眾,把手本遞了進去,等候傳見。不多時,只見一個軍校走將出來道:“那一位是投軍的韓通?監軍老爺有令箭相傳,快進去參見。”韓通聽令,上前答應道:“在下便是韓通。”那軍校隨引進了角門,至大堂階下跪著道:“投軍人韓通報名參見。”那監軍不是別人,正是柴榮,見了韓通,慌忙離座下階,用手扶起道:“賢友請起。”原來韓通與柴榮自幼相交,極稱莫逆;後來天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