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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他的法兒了。”連忙提了棗樹,隨後趕來,大叫道:“你這女娃娃,既要求親,也該好好的說,怎麼這等用強,搶了人便走?快依樂子說,放我二哥轉來,這頭親事,在我身上,包管依允。樂子為媒,代我大哥主婚,成就你的好事,樂子決不要你半個媒錢。你若不放還二哥,樂子決不與你甘休。”說罷,望前趕去。

且說匡胤被董美英的五色神鉤鉤過身去,捎在馬後,就如釘住一般,再也掙扎不下,心內著慌,又惱又恨。忽然想起一件寶貝,道:“我的神煞棍棒,原是仙人送與我岳丈的,除邪破魁,鎮壓的至寶。我何不將來,破他的妖法?”此時身體雖然束住,喜得兩手活動,還好施展,便把神煞棍棒迎風一晃,抖了幾抖,依然成了一條駕帶。當時匡胤拿住了鸞帶的兩頭,輕輕望前一套,不歪不斜,套住了美英的脖子,即便往後一拽,把咽喉收住。美英不曾提防,措手不及,只見瞪住了雙眼,粉面作紅,嗓子裡只打呼嚕。此時美英動彈不得,匡胤的身軀就覺比前活動了些,遂將寶帶打了一個結,用手一拖,早把美英帶下馬去,跌得昏迷不醒。鄭恩大步趕向跟前,道:“二哥,你看這女娃娃仰著在地,抖著腳兒,想要叫你去成親麼?”匡胤道:“休要胡說,快些動手。”鄭恩不敢怠慢,舉起棗樹,口裡說聲:“去罷!”用力一下,把美英登時打死。有詩嘆之:

學就行兵法術奇,果堪榮耀顯門閭。

豈知誤入崎嶇路,血濺溝渠枉自啼。

董美英既死,那些敗殘的家丁,各自保著性命,飛奔回家,報知他的姑娘。那姑娘聽了,叫苦不迭,淚落如珠。欲要舉動聲張,怎奈他禍由自取,眾所不容。況這土棍霸佔,私抽路稅,是個絕大的罪名。只因朝政不清,不加訪察;更兼那些牧民官宰,都是圖家忘國,尸位素餐:所以養成地棍的胚胎,勢惡的伎倆。今日一門遭此非命,怎敢妄行舉動,告訴別人?把報仇雪恥之心,消於烏有,只好分撥家丁,將良賤老幼的屍骸,各各埋葬。又差人往前面暗暗打聽,等他三人去了,好把美英的屍骸草草收埋。正是:

利不苟貪終禍少,事能常忍得安身。

閒話休提。單說匡胤見打死了董美英,把鸞帶收回,系在腰中。此時的神鉤空器已是無用之物了。那鄭恩卻在屍旁,嗒嗒的又踢上幾腳。匡胤道:“三弟,這不過是個賤貨皮囊,你只管踢他何益?我們快去把大哥的傘車推來,大家方好趕路。”鄭恩聽言,提了棗樹,撒開腳步,仍從原路而走。兩個同至墳園,把傘車推動,直望前行。那柴榮正在那裡坐地等著,見他二人把車兒推了回來,即便起身相接,詢間緣由。匡胤把打死美英之事,大略說了一遍。柴榮嗟嘆不已。當時三人各各安坐片時,因見日已沉西,柴榮催促起身行路。於是弟兄三人,輪流推拽。在路之間.免不得夜宿曉行,飢餐渴飲。

正是有話即長,無事便短。行走之間,早到了一個去處,那邊有一座關隘,名叫木鈴關。這關隘乃是往來要路,東西通衢,就在平靜之時,也是極其嚴禁的。當下三個行來,離關不遠,柴榮開言叫道:“二位賢弟,前面就是木鈴關了,這關上向來定下的規矩:凡有過往的客商,未曾過關,必要先起一張路引,才肯放過關去。二位賢弟,且到那首這座店房安頓過宿,待愚兄到關上起了三張路引,明日方好過去。”說罷,把傘車交與鄭恩,自去填寫路引。不提。

且說匡胤與鄭恩把傘車推往招商店去,揀了一間上好淨房,把車兒安下了。叫店家收拾酒飯,二人先自用過,坐著等候柴榮。挨有半時,只見柴榮從外而來,進了店房,覺得眉頭不展,面帶憂容。匡胤迎上前來,問道:“大哥,那路引起了不曾?”柴榮道:“起雖起了,只是領得兩張。”匡胤道:“俺們兄弟三人,為何只起得兩張?”柴榮未及開言,探身先往外面一張,看見無人,方才輕輕說道:“二弟,你如今難過此關了。”匡胤道:“兄長,小弟為何難過此關?”柴榮道:“二弟,你難道不知麼?只因你在東京殺死了御樂,朝廷出了榜文,遍處訪捕凶身。不料漸漸的露了風聲,你家父親恐怕連累,自己出首了一本。因此漢主把賢弟的年貌、姓名,著令畫影圖形,通行天下,廣捕正身。方才我到關前,親見圖樣,果與賢弟無二。及看告示上的言語,十分利害,愚兄心甚驚惶。欲要設個計兒,賺過關去,又恐巡關嚴緊,易至疏虞,倘或查出,反為不美,所以只起了二人的路引回來,別作商量。”

匡胤聽了這番言語,只唬得目瞪口呆,低頭嗟嘆。鄭恩道:“二哥,你愁他怎的?依著樂子的主意,咱們明日竟自過關,平安無事,這就罷了;倘然那些驢球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