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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樣子。”

“從那天起……咳…!”遊逸正重重的咳出口血來:“我的身上,就慢慢『住』了很多人,有的時候是中年男子,有的時候卻是年輕女孩。他們每天都會給我很多意見,剛開始,我很害怕,久而久之,我發現他們給我的,其實是其他同年紀的人從沒有過的生活體驗。”

“遊檢察官,你傷的很嚴重,我們先送你出去就醫吧?”石景城關心的問。

“沒關係…你還認我…認我這個檢察官嗎?李督察,你那一槍開的…開的真好。”遊逸正一面大口吸氣,一面自言自語的說著:“直到我高中那年,我的祖母因為祖產被惡意侵佔,活活氣死後,我的人生開始不一樣了!我是亂倫之子,這是長輩造的孽;我自小沒有父母、親戚瞧不起我,我認了!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在鄉下種田,終生與日無爭的七十歲老人,會因為官商勾結而硬生生的被搶走祖產?我不懂?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嗎?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一定要欺負善良人呢?”

“我身上所有的人,每天只跟我說兩個字:『報仇』!從那天起,我離開了自然組,轉攻社會組,臺大法律系就是我的第一志願。”

“退了伍後,我便考上了檢察官,當時,我就想和周遭的同學、朋友組成『正義聯盟』,專為社會的弱勢族群和欠缺法律支援的人服務……我只不過待在臺中地檢署了三個月,有天就在我抽屜裡發現三萬元現金,這時我明白了,不可能的,當人心險惡、貪婪妥協到這種程度,是不會有人和我一起,『拿生命』去做『改革』的!”

“『眾人皆醉我獨醒』,當年我徬徨時,我想起屈原說的這句話,從那天起,我就明白我要做什麼了。”

在場的七個人,李秉強、李英才、石景城、歸霖競、黃欣樺、楊主信和我,看著遊逸正雙拳青筋突起,緊咬牙齦的將他心路歷程一一吐出,每個人的心中,也逐漸明白為何他會用“愧疚咒”大肆屠殺的苦衷了。

誰能改變大環境呢?徒然只是螳臂擋車罷了。在這個政府、這個國家上行下效、風行草偃的敗壞風氣裡,誰又能希盼有人願意犧牲一切,將這積非成是的世界扭轉乾坤?

連李秉強也不禁搖搖頭,他將遊逸正撐起,正準備攙扶著他離開時,遊逸正忽然全身一震,看著後門進來的那個人。

眾人不由得順著遊逸正的眼光往後張望,那個還是人嗎?我的右手臂又開始冒起雞皮疙瘩,接著迅速漫延到全身都是!腦海裡只是不停的盤算所有習過的法術……但轉來轉去只有一句話盤繞心頭:“這回,我死定了!”

雖然看不出來,但每個人都知道他是陳良邦!來人,渾身血紅,雙眼透黑,好像深不見底的兩個黑洞。全身肌肉賁起盤結,散發出一股腥臭難聞的腐敗氣息!臉上嘴旁還有斑斑血跡,口中還不知在咀嚼些什麼,直到大家眼光瞄到他一手拿的一團肉塊,另一手握一條條柔軟滴血的腸子……楊主信首先失態的嘔吐出來,接著黃欣樺也扭身狂吐!

“快…李督察,我有件事要跟你說……”見到陳良邦走進會議室,遊逸正似乎知道他命不久已,拉著李秉強不停的耳語,李秉強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咬著牙說:

“好!我願意,來吧!”

遊逸正一把將李秉強推開,閉上雙眼,口裡迅速念著法咒:“我的主上啊…請您…請您降臨報應…報應在…罪惡人的身上吧…請您賜與…賜與我無上的權仗…翁、瑪肯伊、希拉法亞、那不及訶、若亞思…”

雙手幾道十字就往前猛力一送,狂吼的說:“督察,對不住了!去吧!”

第十八章

“李督察!遊逸正……你!”黃欣樺失聲尖叫了出來。

照理說,當遊逸正對李秉強施展“愧疚咒”時,眾人應該出面制止才對,不過除了黃欣樺發出怪聲外,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遊逸正究竟對李秉強做了什麼事。

因為陳良邦所展現出來的兇殘可布和絕滅魔力,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已經驚恐駭怕到說不出話來!

他緩緩從後門走進,黝黑深邃的瞳孔讓人根本不知道他焦距落在何方。他將手上的碎肉殘屍扔在地上,將飽含瑩瑩血漬的右手輕放在最後方一個男立委的肩膀,那個男立委還不知自己已被死神看上,猶不自覺的全身胡亂抖動著。

他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那應該算是閉眼吧),嘴角不屑地一撇:“像這樣幹這麼多壞事的民代,早就該死了!”

陳良邦望著我們,再將右手移放在那民代的頭上,接著張開有如骷髏般的五指輕按他的頭顱,臉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