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令璽,與他敲定明天的“早餐會報”後,才剛結束通話,我的手機忽然又再度響起。
“喂,我吳澧童。”
“我『鬼靈精』啦,晚上有沒有空?”
“有空!當然有空!”病了這麼多天,之前發生那一連串自殺案件,我得要好好拷問這好兄弟,才能寫出些獨家哩。
這時靈機一動,我隨口問問:“喂,『鬼靈精』這些日子以來,有些怪里怪氣的自殺案件,你身上不會正好有他們的檔案吧?”
歸霖競大笑出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找你!十點在嫂子的店碰頭吧!”
今天是星期四,正逢“ladys‘night”,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蕾絲邊。吧”幹嘛要搞個什麼“女士之夜”,我曾問過習學,她居然狠狠的敲了我的額頭,嘟著紅潤鮮豔的小嘴說:
“虧你還是記者!異性戀吧可以舉辦『女士之夜』來把美眉,同樣的,『湯姆男孩』也有追求『異性』的渴望啊?男人怎麼都這麼自私啊?”
這不是自不自私的問題。而是有沒有“進入狀況”的問題。我又不是同志,怎麼會知道同志間是如何交往的?聽習學說,不論是男同志或是女同志,都有分“男”和“女”,也就是坊間所謂的“零號”或“一號”。這當然是常識,不過讓我詫異的:如果你(你)的角色是男生,就是男生。如果你(你)的角色是女生,就是女生。
換言之,如果一個男同志在圈裡是“男性”,是“一號”,他就不會轉變為“女性”或“零號”;而一位女同志是“男性”,她就不可能變成“零號”。
所以,當我九點多來到“suckhell”的時候,早就已經人山人海了,門口也大排長龍,不少打扮十分兩極化的“男女”在我身旁走動,有些造型就和卡通“美少女戰士”的主角一樣活潑可愛。有些卻是以一身“勁裝”取勝,遠看就和電影裡“駭客任務”中緊身黑色皮衣女主角“崔妮蒂”沒啥兩樣。
在門口那位兩百公分高的“門神”(我都是這樣叫她。如果不知她是誰,請看拙作『留頭魔』)看到我,這次居然咧開了嘴笑了笑,指指裡面,從她的唇型我隱約得知:“習學,在裡面等你…”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看著我的神情,就像一個警衛得知家中的大小姐和情郎偷偷約會那般竊喜…
躲過重重人牆,我擠到吧檯前,將長髮綁了個漂亮馬尾的習學,正用力甩著頭,配合著時下流行的搖頭樂,有如水蛇般的腰肢性感款擺著,熟稔拋弄著手上的酒瓶和香料,調合出一杯又一杯色澤鮮豔的雞尾酒。而在吧檯前,也有不少漂亮的美眉們目不轉睛地的盯著習學,她那高眺修長而又火辣的身形,相信無論男女都捨不得將眼光從她身上離開。
她今天穿著緊身無袖T恤,一條洗到刷白的低腰牛仔褲,定眼一看,黑色蕾絲邊的丁字褲在褲頭旁若隱若現。不知是燈光昏暗閃爍,還是我的眼花近視,習學的眼神流轉裡散發著一股狐媚魔力,只要女客遇上她的眼睛,沒有一個不深受吸引,對她大獻殷勤。
直到她將客人一一打發後,我才慢慢的貼近吧檯。她一看到我,兩手一撐,半個身子矯健地越過寬高的吧檯,緊靠的程度可從她那一雙眼睛中,都還能看見我失措慌張的神情,她嬌俏的說:“吻我!”
“在這兒?”
她手再一撐,兩手迅速搭在我的肩上,像緊勒馬繩般把我用力拉進,二話不說黏滑溫潤的雙唇馬上把我今天的“初吻”奪走!三十秒後,她才在再次緊盯我的雙眼,撒嬌的說:“我想你一整天了。”
不管來自四周惡毒仇恨的眼光,我回吻了她,然後才開玩笑的說:“放完電啦?”
她笑了笑不回答,那種嬌羞愛慕的神情實在讓我陶醉不已。轉身開了瓶可樂給我,當沁涼火辣的刺激滑過喉嚨後,我才吐了一口氣:“習學,今天『鬼靈精』他們要來。”
她瞪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說:“我說,這個人怎麼每次聚會都要來我這兒?而且非要挑星期四?”
我又再狂灌了一口,氣泡還在我的舌蕾上不住的跳躍:“唉喲,不就是你這兒『妹』多?要不他來幹嘛?”
“那…你來這…幹嘛?”她再度媚眼蒙朧、眸中帶電的嗲聲問著。
我跳上高腳椅,在她耳旁先吹口氣,她輕笑的往旁一躲,然後才說:“當然是為了把我這世界無敵超級大美女羅…”
“嫂子耶!晚安啊!”在這麼吵嘈的音樂聲裡,還能聽到他充滿活力的叫聲,習學頭一抬,笑臉盈盈的說:“鬼靈精,又來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