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良邦氣的整個腦袋空白一片,只是下意識的開始念起咒來:“我的主上啊…請您… 請您降臨報應…報應在…罪惡人的身上吧…請您賜與…賜與我無上的權仗…翁、瑪肯伊、希拉法亞、那不及訶、若亞思…咦…?”
就在他急促的施法時,他突然察覺身旁的那個女孩竟然也和他念著一樣的咒語,比畫著一樣的符象…
當我們眾人抵達西門町錢櫃KTV的門口時,警方的“刑事現場蒐證人員”早已展開蒐證行動,看著大門口滿地的玻璃碎片和殷紅的斑斑血跡,每個人的心情都沉重的說不出話。
而在大門口的落地玻璃展示櫃窗,則有一個看似遭到重擊後,所導致的大破洞。破洞離地面約有一百七十公分高,而破洞面積則約二十多平方公分,在玻璃裂痕附近,除了未乾的透明血跡外,竟然還有些肉屑沾粘在上面,更讓人心驚肉跳、五內翻騰。
石景城早已加入蒐證的行列中。李英才向員警表明身份後,便請這位目擊證人:KTV的服務生,將半個小時前所發生的“怪事”一五一十地再次重覆了一遍。
這位服務生心有餘悸的將監視器錄影帶播放給我們看:“他們一群人(指著監視器錄下的畫面)走到大廳門口時,忽然有個女孩子擋住他們的去路…”
“剛開始他們似乎有些爭執;”服務生比手畫腳的形容著:“那女孩好像在質問那個人一些事情,那男的好像不太想鳥她,就伸手把她給推開。”
“就在她被推開的時候,這個人(又用手指著畫面上另一個面貌模糊的人)從一旁走出來,兩個人爭吵了幾句,這男人就開始揮舞著手臂,嘴中不知在唸些什麼東西,而這女的竟然也和他念一樣聽不懂的話,兩人大概念完後幾分鐘,就發生了這種慘事…”
從畫面中,我們看到死者突然間對著KTV大門旁的展示玻璃大叫,神情十分恐懼,接著他趴在玻璃上,不停的哭喊,就在那瞬間,他竟用力的以額頭撞擊玻璃!敲了幾下後馬上滿頭鮮血,旁人連忙上前將他拉開,但他似乎不覺疼痛,繼續以額頭重撞玻璃,直到敲破一個大洞為止!
這時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抬頭看著眼前的玻璃,這玻璃大概有五公分厚,整面玻璃至少二公尺高、二米五公尺寬,要將這片大玻璃用頭撞出個洞來…得要用多少的力氣和衝擊,才能將這玻璃撞破呢?一想到這兒,每個人的額頭都開始隱隱作疼!
接下來的畫面則更讓每個人看到噁心反胃,死者在撞擊出一個破洞後,可能由於撞擊力道過猛,整個人已然暈眩,人一晃,兩隻手一鬆,整個人往前一傾,他的頭剛好穿過那個洞,而他的脖子就不偏不倚地掛在破洞玻璃的裂痕上…
一瞬間鮮血四濺!血液有如噴泉到處飛散,像驟雨般灑落在玻璃窗上,而死者則全身不住抽搐,過了三四分鐘後才停止抖動。
當他四肢已不再能支撐他的體重時,身體開始逐漸向下跌落,竟然將他的頭顱和身體一分為二!就見他的頭滾到大廳,直到監視器都照不到的地方,而他脖子的切斷面,就像水蛭吸盤黏著玻璃表面緩慢下滑,當身體躺落在地面時,也將玻璃面畫出一道駭人血痕!
此時新任檢察官遊逸正再也忍不住了,手捂著嘴,像飛似的衝到街上開始狂吐,在一旁的黃欣樺儘管臉色早已發青,不過經歷了“留頭魔”這等怪事,已不似昔日菜鳥時那般脆弱。就在畫面播放完畢後,石景城也走回我們身旁,指著靜止畫面上的其中一人:
“是這個人…乾的嗎?”
我點點頭:“應該是,你看,當他施完法後,死者整個人就變了樣,開始不住號淘大哭,接著展開一連串自殺的動作…由此看來,他應該就是那個施展『愧疚咒』的人。”
此時李秉強忽然插嘴:“石法醫,那個什麼『愧疚咒』…需要幾個人才能施行?”
石景城偏著頭想一想,老半天才說:“報告長官,我也不清楚…不過照我找到的資料上來看:似乎只要一個人就夠了。”
李秉強臉色凝重的操作監視錄影機,將監視帶倒退回去,一直退到一男一女站在死者面前那一段:“各位,從這畫面上來看…有兩個人都在對死者『施咒』,你們有沒有什麼看法呢?”
“難不成!”我拍手大叫:“這兩個人動作相同,一面施展符法,一邊念著咒語,這表示,這表示…”忽然間,我想到一件事,連話也說不下去了。
“這表示:”李秉強看著眾人驚駭的臉,說出大家最不想聽的事情:“這表示會這種『愧疚咒』,不止一個人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