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正在開會啦…不能說話。待會再打電話給你…”他十分小聲的說著。
“開什麼會那麼神神秘秘的?你們平常開會不是挺大聲的嗎?”我不解的問。
他說話的聲音更小了:“哎喲,還不是昨晚的那個李秉強!他說他發現一些線索,希望我們協助清查一下…”
有線索了?!這真是個可喜可賀的訊息。我連忙追問:“喂,我可不可以『旁聽』哪…”
“要來就快點!在市刑大七樓會議廳!記住!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喔…掛電話了!拜!”
第四章
二十分鐘後,我出現在忠孝東路的市刑大七樓會議廳裡,在一片漆黑中,我矮著身子趁機摸入了會議廳的最後一排,還好,給我摸到一個位子。
雖然只有四、五十個座位,但真的是“座無虛席”,現場鴉雀無聲,只有李秉強一個人在前方“大放厥辭”,不過,正所謂:“來的好不如來的巧”,前面開場的『屁話』我一句也沒聽到,才剛坐在位子上,就聽見他那高八度的尖細嗓音說著:
“嗯…各位手頭上應該已經有這些死者的身份、姓名、背景了吧,我們現在來討論一下:兇手究竟會是個什麼樣的人,有沒有人有些什麼想法的?不妨說出來大家聊聊。”
眾所皆知,傳統的中國人,在面對這樣課程時,是不會有任何主動發言的,李秉強見底下的反應平淡,就請人把投影機開啟,在前方講臺旁的白幕上,就出現了這樣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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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剖析:(什麼樣的人可能會是兇手?)
時間:二○○○到二○○一
案情:將人頭部砍下,身體不知去向
死亡人數:目前已知七人
死亡地點:集中在大臺北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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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以為:”李秉強說著:“由於死者的死亡地點遍佈臺北市各地,表示該兇嫌有交通工具代步。載送遺體。”
“第二:死者的身份有學生、健身房教練、酒店女子、上班族、老師等,彼此間每個死者互相都沒有關係,可見兇嫌是採『隨機』的方式來鎖定行兇物件。由於兇嫌必須四處閒逛,找尋獵物,因此此人一定以開車、騎車的方式在街頭閒逛。而以開車的可能性居多。”
“第三,想要長時間的找尋獵物而沒有經濟上的壓力,應該是家中頗有積蓄,要不就是以『開計程中兼職』的方式來維持基本生活。”
“李督察!”底下有位員警舉手:“照您這麼說:兇嫌很有可能是計程車之狼羅?”
李秉強點了點頭:“不錯,因為騎車不方便載送死者,而其他小客車又極容易引起死者住家旁的住戶注意,這樣更排除了廂型車的可能,因此我斷定:兇嫌應該是開計程車的!”
此語一出,底下所有警員一陣譁然,開始交頭接耳,也不時傳出:“我就知道是『計程車之狼』!”的聲音。
“各位同事,請安靜!李督察還沒分析完!有問題請舉手發問。”市刑大刑警大隊隊長劉永松站起來喊著。
“如果我分析的沒錯…”李秉強向劉永松點了點頭,表示謝意:“如何讓死者沒有戒心?我猜,他的相貌應該不錯,外型也很好,至少是那種不會讓人一眼看到就排斥的人。最重要的,他能與所有的『獵物』攀談,可見談吐不差,頗有內涵。更有可能的是:國臺語都能應付。”李秉強再一次強調:“這和不少計程車司機不謀而合,許多上班族因為失業而轉開計程車,程度好的人比比皆是。”
李秉強舉起手中的資料揚了揚:“每位死者的遺體都放置自己的家中,可見兇嫌對死者有長時間的跟蹤,知悉對方所有的起居時間和出入環境。由此可知…”他停頓了一會。拿只筆在他的資料上寫下些字。
“…跟蹤需要相當時間和精力,表示兇嫌年紀不大,約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而且對事情相當執著,很有可能因為工作需要和別人起爭執而離職。應該已有相當事業基礎,卻因個性問題不為他人所重用。”李秉強肯定的說。
“就現場的照片看來…”大家低頭,看著手頭上的照片:“由於每位死者的現場幾乎沒遭到什麼破壞,也沒什麼財物損失,可見此人殺人的目的並不在金錢上,而他停留在死者房裡的時間不長,也或許兇嫌是個有潔癖的人。”
這時李秉強把燈開啟,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