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弄給我們吃啊。”
“給烈兒吃,不對,給容虎吃……”
兩人一同寬慰秋藍,哄著秋藍緩緩走到另一邊的樹蔭下去,繼續說她們女孩子的知心話。
烈兒見她們走遠,這才湊過來,吐吐舌頭笑道,“鳴王其實是被我強拉過來的,他正要找大王算賬呢。大哥,鳴王交給了你,我要走開一會,去辦點事。”腳步輕鬆地走了。
知道容虎未死,而且搖曳夫人保證他傷勢很快可以痊癒,烈兒整個人都充滿了勃勃生機,幹什麼事都意氣風發。
這裡暫時只剩下容虎和鳳鳴。
容虎看著鳳鳴,“鳴王請坐。我是鳴王的侍衛,這樣你站著我坐著,心裡總感覺很不舒服。烈兒說鳴王要找大王算賬,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算賬,只是去找你家大王討個人情而已。”鳳鳴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把綿涯的事情又簡單說了一遍,聳肩道,“結果烈兒就是不讓我去,把我拉了過來。”
容虎沉默不語。
看來搖曳夫人的醫術真的值得稱道,容虎這時候看起來精神多了,一點也沒有昨日抬回小院時奄奄一息的樣子。雖然背靠在岩石上暫不能動彈,眸子卻炯炯有神地打量著鳳鳴。
鳳鳴被這種沉靜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皺起眉頭,“難道你也和烈兒一樣想法?如果綿涯確實有錯,容恬罰他,我沒話說。但這事錯在我身上,要罰的話,應該罰我。我知道自己囉囉嗦嗦,不識大體,但是容恬身為大王,應該賞罰分明,對自己的臣子如此,對自己的侍衛也應如此。”
他停下一會,目光投向容虎,“你有話就說吧。”
容虎好像有點苦惱,英挺的黑眉微微皺起,“這是大王和鳴王的事,我只是一個侍衛,不應該插手。”
“什麼?容恬和我的事?”
不是綿涯和那些無辜受罰的侍衛的事嗎?他們現在應該還被罰跪在東邊的草地上曬太陽。
容虎垂下眼睛,好像在思索什麼。半晌後,他終於低聲嘆了一口氣,目光重新對上鳳鳴的視線,露出嚴肅的表情,“這個時候,鳴王既然有時間關心綿涯,為什麼不關心一下大王?”
鳳鳴一愣,撓頭道,“關心容恬?”
“對,大王現在不是最需要鳴王的體貼關心嗎?”容虎斟酌了一會,說道,“子巖將軍已經大概把營地的事情告訴我了,沒想到若言竟然會去偷襲防守空虛的營地,而且這麼殘忍,竟然把營地裡的俘虜全部活活燒死。要不是搖曳夫人一句吩咐,我和秋藍應該也已經被燒成灰燼了。”
鳳鳴喃喃道,“這可能是她出現後做的最得人心的一件事情。”
容虎語氣驀然轉沉,“我和秋藍雖然逃過一劫,媚姬姑娘卻遇難了。鳴王有沒有想過,這對大王來說,是怎樣的打擊?”
鳳鳴臉上表情瞬間收斂,沉默下來。
不錯,媚姬死了。
對他來說,媚姬或許只是一個美得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但對於容恬來說,卻絕不僅於此。
遠遠不止於此。
在容恬還未聞名天下的時候,就已經和媚姬在繁佳有過一段情緣。
媚姬為了只有一面之緣的容恬而改變自己的人生,決然遠走隱居,靜待容恬統一天下;而容恬與若言並稱的天下兩傑的名頭,也是從媚姬而來。這一段宛如傳說的過去,天下皆知。
她應該是天下最美麗而痴情的女人,不但是容恬的救命恩人,更是容恬的紅顏知己。
容恬甚至將和復國最為關鍵的營地,選擇在媚姬隱居的山谷。
他信任她,尊重她。
如果不是鳳鳴的出現,她也許真的會陪伴容恬一生一世,成為西雷歷史上最美最幸福的王后。
現在,這朵天下傾慕的名花,卻在綻放得最美麗的時候,毀在若言點燃的熊熊烈火中。
她為容恬而死。
鳳鳴垂下頭,默默凝視被山風輕撫而顫動的草地。
他無法體會容恬的心境,或者說,連試圖體會的勇氣都沒有。
容恬在他心目中,總是強大而不可抵抗,像最穩固的戰艦一樣,無論多大的風暴將襲,都不過如是。
他太習慣把容恬當成一座永不會崩塌的巨峰。
他甚至有點膽怯,不知道要用怎樣的表情,對待因為失去媚姬而哀傷的容恬。
令人意外的是,蓄意借容虎和秋藍的逃出生天來鼓舞自己和身邊眾人,試圖沖淡媚姬慘死的愁雲後,正式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