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合這樣耀目的金色穿戴,更顯得乾瘦而病氣懨懨。只是不知為何,太后雖病著,卻自有一種威儀,從她低垂的眼角、削瘦的臉頰、渾濁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我想起舒貴太妃對太后的描述,心下更是悚然,油然而生一股畏懼之情,已經跪了下去,道:“臣妾甄氏拜見太后,願太后鳳體康健,福澤萬年。”
太后微微揚眉,抬眼淡淡看我,“回來了?”這樣平平常常一句,彷彿我並不是去甘露寺修行了四年,而是尋常去了一趟通明殿禮佛一般。
我低首斂容,靜靜答:“是,臣妾回來了。”
“那麼,”她打量我一眼,“未央宮住得還習慣?”
我心下一緊,“未央宮太過奢華,臣妾很是不安。”
太后“嗯”了一聲道:“雖然奢華,倒還不曾越過從前舒貴妃的例,皇帝要寵著你些也不算什麼。”她皺眉對眉莊道:“藥喝得哀家舌頭髮苦,去倒掉也罷。”
眉莊只是笑容滿面,笑嗔道:“臣妾說太后越活越年輕呢,太后偏不信,非說臣妾哄您。如今怕苦不肯吃藥鬧小孩子的脾氣,太后可不是越來越年輕了。”
太后臉上的皺紋一鬆,似開了一朵舒展的千伴菊花,掌不住笑道:“哀家原瞧著你多穩重的一個人,如今也學會油嘴滑舌了。”
眉莊笑道:“藥喝著太苦,慪太后笑一笑。”
太后抬手刮一刮眉莊的臉頰,笑嘆道:“原本實在不想喝了,就瞧著你這點孝心吧。”說著將藥汁一飲而盡。眉莊眼明手快,見太后喝完藥,取了絹子在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