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幾乎要裂開了,我一眼瞥見予潤哭得滿臉通紅,伸開手朝著我不停地哭,不覺心如絞痛,想也不想便一把把予涵和靈犀推入德妃懷中,起身奔到予潤身邊,一把護住他幼小的身體,混亂間不知誰踩住了我的裙裾,我猛地倒地,只覺腳踝痛得錐心,再爬不起來,忙以身體護住予潤,身旁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妃嬪,唯有玄凌離我稍近,我顧不得自己,忙向玄凌求救,“皇上,皇上快抱走潤兒……”玄凌正要起身,眼見那巨大的淡黃身影越靠越近,不覺略略遲疑,蘊容一把拉住玄凌,驚呼道:“皇上萬聖之尊,豈可以身犯險!”她瞥著我叫道:“聽聞人熊吃了人便不會再傷人了,淑妃為皇上,理應獻身護駕……”
玄凌登時大怒,“胡說,怎可傷了淑妃!”他身子往裡縮了一縮,急忙伸了脖子換到:“羽林軍在哪裡,快救淑妃!”
36、迷花倚石忽已暝
我見他如此,又見人熊逼近只剩十步之遙,早已無處可逃,心中已是絕望,又見玄清被玉隱拉的遠了,懸著的新才放下了一半。只是予潤,………眉莊啊眉莊,但願我能拼的一己之命保住你的一點血脈,也算盡了我們多年姐妹情誼。
在聞得那股猛獸身上所帶的腥風那一瞬,我橫下一條心,已存了必死之至,只盼能保住予潤,牢牢把他護在身下。
我死死閉著眼睛,只等待無可逃避的死亡以這樣痛楚而奇異的方式籠罩在我身上。在這樣絕望的時刻,腦海裡忽然又了一瞬間的清明與空白,緩緩浮上來的是少年時和眉莊拈花輕笑的天真愉悅,那思緒悠然一飛,恍惚又見玄清清雅容顏,與我並肩立於凌雲峰頂,,衣袂翩然。這樣思緒翩飛的時刻,大約連對死亡的畏懼也忽略了一些。四周的喧鬧如海潮一般漸漸褪的遠了,只覺得嗡嗡的不真實,不遠處如裂帛一般撕心裂肺的一聲,“王爺別去………”我霍然警覺那是玉隱的驚呼,心中如被狠狠撕扯了一記,尚未來得及抬頭,只覺得驟然從哪裡來了一股巨大的力氣,升升將我脫開三尺遠,身上重重一下,不知是誰撲在我身上,如我護著予潤一般把我護在身下,記聲道:“別看!”
那聲音熟悉的緊,在這樣生死關頭亦不失溫柔的決絕。我心中猛然迸發出巨大的驚懼,那種深深的害怕比決定拼死護住予潤的一瞬更重無數。
心底唯有一個念頭,他不能死!潤兒不能死!
我手臂一使勁,不假思索便要推開他!她的體溫牢牢覆蓋著我,他喝道:“不許亂動,否則大家都是死!”他的聲音離我那麼近。我被他牢牢的按住,再不敢多想。只任憑熱淚滾滾,簌簌落滿衣襟。
羽林衛早已反應過來,只因為見人熊離我最近,更不敢一兵器投向。此時間玄清將我拉開,正是最好的時機,惟聽得兵刃霍霍之聲,羽林衛紛紛舉起兵器長槍刺向那人熊。惟知那人熊剛猛至極,兵器雖多,卻被他一掌揮開不少,剩下的那些也只傷到她的皮肉而已。人熊受傷之餘愈加勃然大怒,一眼瞥見一身紅杉的和睦,大吼一聲,即刻紅了眼睛張開蒲扇似的手掌直奔前去。
胡蘊容無計可施,更無處可退,整個人抵在壁上,波折和睦帝姬往玄凌身後躲。她早顧不得儀容風姿,口中連連哭叫道:“表哥救我”那人熊緊盯著 和睦帝姬,一刻也不放鬆,步步緊逼,眼見離御座越來越近。御座之後唯有錦幕重重,在無處可退,妃嬪們哧的跑開了,玄凌急的滿頭大汗,連連叫道:“護駕護駕”
四下裡尖叫聲,奔跑聲,杯盤碎裂聲聲不絕,一片混亂,玄凌的喊聲被隔得支離破碎。貞妃本已退得遠了,低頭看一眼懷中嚇的啼哭的予沛,猛一轉身,將予沛塞到乳母懷中,牽起裙角直奔到玄凌身邊,張開雙手擋在御座之前。玄凌不絕大驚,正要呼她奔避,眼見人熊發狂似的逼近,竟生生把那勸阻之言吞了下去。卻值羽林軍在九王帶領下迅速逼近,各持兵器,把人熊牢牢格住。
人多力大,那熊一時被架的動彈不得,玄清微一探身,一臂伸開讓我在他身後,伸手抓住一把很長的搶,深吸一口氣,展臂擲了出去。
只聽得一聲驚徹雲霄的猛吼,耳中嗡嗡的天旋地轉,脹到隱隱的生出痛意來。我趁玄清起身的空隙抱著潤兒起身,正見玄清一臂擲出的長槍尖直貫過那人熊的喉嚨,那力道不偏不倚,搶尖正出喉管寸把長,銀兩一點上緩緩滴下點點殷紅血珠。
那是一種豔麗而殘忍的色彩重合,摩格的眼眯成狹小一條細縫,透出幾分銳色,他鼓掌,那讚賞聲冷冷的,絲毫沒有溫度,“好槍法!”
因著他的讚許,更顯得大殿內那樣靜,空蕩蕩的安靜,似不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