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回的話,更不能露半分不滿的神色。上上下下都囑咐到了,絕不可出差錯。”
小允子忙答應了,覷著我的神色道:“話說回來,燕禧殿再如何也不能與咱們柔儀殿相比,連太后也說了要那邊聽娘娘的…”他見我只是寂寂無聲,再不敢說下去。我望著窗外花樹蔥蘢,隨風幻動亂影無數,心下墜墜,我一字一字清晰道:“謹記一句話,只要碰到於燕禧殿相關之事,必得忍耐退讓。”
槿汐輕聲勸慰我道:“娘娘不需煩心。”
我淺淺牽起唇角,劃出一抹淡淡笑意,“我不煩心,咱們安靜一陣子,也好讓那個我學學太后的權謀。”
槿汐安靜微笑,頷首不語。
胡蘊蓉正得玄凌聖寵,又得太后愛護,連我也在人前人後十分謙恭,一時間她風頭無二,在紫奧城呼風喚雨,十分得意。
太后對蘊蓉十分倚重,連哥哥與承懿翁主的婚事都交由她與我一起去辦,我趁著身邊無人,忙笑著道:“太后話雖這樣說,夫人是知道的,眼下內務府裡銀錢用度不比往日寬鬆,到底是甄家的婚事,我若辦得薄了傷了太后和長公主的顏面,又叫人笑我拿腔作勢,若辦的厚些,又叫人議論我偏袒母家,思來想去只能倚靠妹妹的才能為我多擔待著了。
蘊蓉含了矜持的笑意,拈著一塊金絲攢牡丹綾帕,徐徐道:“淑妃姐姐開的口,我哪裡能推脫呢?只是姐姐也知道的,赫赫邊境上不太安靜,銀子都用到軍費上去了,我也想把那甄大人和翁主的婚事辦得風光體面,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不再說下去,只是拿眼覷著我。
我只是笑,“妹妹做主就是,我只聽妹妹的安排。”
她爽利的笑顏映著滿頭步搖金翠,相映奪目,“宮中的月例向來是姐姐頭一份的,也難怪,姐姐身邊的孩子多麼,不比我只有和睦一個。”
我微笑著客氣道:“妹妹多福多壽,和睦好福氣呢。“
她盈盈一笑,再不多言。我們各自散去,也無別話。
傍晚時分,我正在窗下對著餘暉整理一束狐尾百合。槿汐進來道:“莊敏夫人吩咐了內務府,將柔儀殿和空翠殿上下月例各削去半數,娘娘的削去三分之二,唯有四殿下的月例不少半分。“
我點點頭,“如今她要立威,我是首當其衝,削覷我的月例是意料之中,委屈了你們的我會另外補給你們,當著人前不必委屈。到是貞妃,一則她育有皇子,二則也是上回的事胡蘊蓉心裡還未放下。“
槿汐垂著道:“奴婢到不是在意這個,只是心裡揣度著,既然柔儀殿上下都削了月例,為何獨獨留下四殿下那一份?”
我伸手揮開指尖沾染的花粉,道:“眉姐姐曾經對她有恩,她顧念情分,是應該對潤兒另眼相待些。”
槿汐嘴唇微微一動,似有猶疑,我道:“你想到什麼說就是。”
槿汐沉吟道:“奴婢也只是揣測,莊敏夫人肯定知道自己已經不能生育,她若想登後位,家世與權勢都勝過娘娘,唯獨一樁,在子嗣上是萬萬不能與娘娘相比的。但是朱氏曾撫養皇長子為養子……”
“你覺得胡蘊蓉會效法朱宜修?”
“皇長子也年長成婚,名義上終究還是朱氏的養子,二殿下與三殿下生母都在,唯有四殿下……”她看著我,不再說下去。
我瞭然,隨手掬起一握清水灑在花瓣上,沉聲道:“潤兒是眉姐姐唯一一點骨血,我絕不會讓他成了別人登上後位的棋子任人擺佈。”
哥哥的婚禮終究是辦的風風光光,妥妥貼貼。再見到哥哥時,已是承懿翁主與哥哥婚後一月,自涼州探望翁主父親歸來,哥哥便即刻入宮來看望我。
夏日時分,午後玉簾輕卷,窗內只有滴漏寂寞的響聲慢慢暈染著時光。
說起涼州之行,哥哥不不擴音到駙馬戍衛邊疆之事,又道:“長公主也與我提起,若我能為岳父一同戍邊,也能同氣連枝,共同進退。”他想一想,“終究如今我與他們是親眷,女女婿為岳父分憂也是應該的,而且,我也想……”
“哥哥,如今咱們不要兵權,連沾染也不要沾染一分,先前的教訓斷斷不能忘了。”我的手指叩在桌上嗒嗒作響,清晰的聲音似我此時分明的思緒,“皇上有多麼忌諱手握兵權的人,咱們這些吃足了虧的人最明白不過。所以,遠離兵權,多與風雅之士來往吧。”
哥哥微微疑惑,“與風雅之士來往?我原本是不擅此道的。
窗外風荷正舉,唯有蜻蜓棲息荷蕊之上,似在感知夏日炎炎中一抹難言的風露清愁。我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