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允許淑妃和親你便冒然闖殿?你一向對朝政至少注目,只做個悠閒王爺,你也知道朕一向不喜歡親王領兵,你還要為她提出向朕領兵權抗衡赫赫。”他冷笑一聲,那聲音像極了欲撲向獵物的猛獸,“朕想起來了,當年你也曾為淑妃的兄長上書請奏,果然還是為了她!今日。。。。。。你連自己的妻兒也不顧,只撲過去救淑妃。朕沒有瞎了眼睛,淑妃被人熊所迫的時候你那種奮不顧身的焦急,你救下她後那種欣慰,朕看得一清二楚。朕只恨自己從前瞎了眼睛,不曾看出你們二人的私情。若不是方才你這樣闖殿,朕還不信旁人所言,說你們二人午後在宮中私會!嘿嘿。。。。。。”他的笑帶著森森殺機,“是朕從前懵然不知!”
我額頭有涔涔的冷汗滑落,那樣冰涼一滴,倏然滑落到頸中,竟不覺得涼,方知原來自己身上也早已駭得涼透了。
玄凌大怒之下力氣極大,他一把反過我的手腕緊緊抓住,連連冷笑道:“你很好!”我痛極了,手腕被他抓著的地方泛起一圈妖()的紫色,我只咬著唇不敢出聲。
玄清面色微微發白,然而他再沒有看我,只是迎著玄凌咄咄逼人的目光,以平靜相對。突然這樣安靜,時光被緩緩的拉長了,拉得那樣長,成了一條細細的線,極堅韌的,一圈一圈繞在我們之間,瞞了那麼多年,擔心了那麼多年,日日夜夜害怕被知曉的事終於清晰的橫在我們面前。
我顧不得手腕的疼痛,望著玄清和玄凌的目光,腦中轟然鼓譟著無數奇怪的聲響,彷彿是無數和器樂在耳邊狂亂的喧囂著。所有的思想一掃而空,腔子裡憋著一口氣,只空空的想著,“無論他怎樣說,玄清,我們不能承認………不能。”
“皇兄誤會了。”他神色寧和,彷彿玄凌口中字字誅心之語與他並無相干,“臣弟一向輕縱無禮,難怪皇兄疑心,可是淑妃一向謹守宮禮,若非與臣弟結為姻親,連一語相干也無。”他肅然道:“臣弟適才闖殿的確失禮至極,但臣弟乃大周子民,不忍見大周蒙赫赫要脅強求之辱,臣弟雖然無能,但枉受親王俸祿,不能不思為國效力,即便皇兄垂愛,得盡士卒之力亦心甘情願。而為淑妃兄長求情之事,皇兄當年亦呵斥過臣弟,指責臣弟不應為罪臣多言。其實當年平定汝南王禍患時,臣弟已與甄衍惺惺相惜,深覺他人品不至管路所告一般。”他說到此微微沉吟,似在思量該如何啟齒救我之事,玄凌只是微含冷笑,等他說話。
終於,玄清抬起頭,平和目示玄凌,“臣弟並非不顧妻兒,而是玉隱與予澈皆遠離熊(),相當安全。而四殿下,是惠儀貴妃唯一一點骨血。宮中嬪妃無數,臣弟最敬重惠儀貴妃。”他目光彷彿無意一般掃過我,復又平靜如初,“臣弟當年在太后宮中曾與惠儀貴妃有過一面之緣,惠儀貴妃侍奉太后勤謹,得閒時問了臣弟一句,天氣漸涼,不知太妃在休息修行,身子可安好?過後不久天氣愈涼,惠儀貴妃命侍女採月贈臣弟棉袍帶與母妃,臣弟感激之餘亦不免驚詫,後來才知惠儀貴妃慈心,那棉袍不僅母妃有,連父皇當年身邊隨侍的更衣太嬪皆有,太嬪中無子無女終老之人甚多,惠儀貴妃一一顧及,臣弟敬重之極。”
玄凌面色稍緩,卻仍不減狐疑之色,只淡淡道:“是了。舒貴太妃在宮外修行,不比朕當年與母后在宮中能日日相見。”他語氣冷一冷,“難為你思母之情。”
玄清道:“惠儀貴妃一顧之恩,臣弟不能不報,更不能見皇兄與貴妃唯一血脈有險而袖手旁觀,”他微微一笑,“臣弟還有一層私心。玉隱跟隨淑妃多年,若淑妃有不測,玉隱必定對臣弟怨恨之致。”
玄清徐徐笑了,笑得那樣淺淡,好像初秋陽光下恬然舒展的一片枝葉,“抱歉,讓皇兄失望了。您方才說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臆想而已。臣弟也很高興,皇兄這樣臆想誠然是對臣弟不公,欲是真的很在意淑妃。”他垂衣拱手,口氣是對我無比的尊崇,“恭喜淑妃,”
他望向我的時候,恰如一個親王對寵妃應有的神色,溫文爾雅的樣子,禮貌的措辭保持著無懈可擊的距離感。
心裡有酸楚和欣慰的番疊交錯,彷彿被撕開的傷口被人撒上鹽,痛雖痛,欲知能凝結傷處。我的眼前有滾熱的白霧翻湧,他的面孔漸漸模糊。但是我知,我都知,要他說出這樣的話,要他在玄凌面前說出玄凌幾多在意我而恭賀我,是如何在他心中一刀一刀割下傷痕。
玄凌目光稍稍溫和些,只是語氣依舊冷峻,如他手上的力道一般,並不放鬆。“你若顧忌隱妃,便不該與淑妃在宮中私會。若隱妃知道,該當如何疑心呢?”他停一停,“朕前日耳朵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