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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苞的紅梅漸漸綻放。

孩子,一天天地長大,日子也一天天的過去。

偶爾的深夜,玄凌在儀元殿東室臨幸著飽滿的如嬌花般的年輕女子,我在西室幽幽燭下批閱著一本又一本的奏摺,我得生活不算是坐井觀天,至少,每隔數月我便能在奏章墨跡的甜香中接近玄清的生活。

那次的事之後,他並未再回京,而是自承擅自領兵之罪,要求戍守邊關受風沙之苦自懲。

他戍守雁鳴關六個月,赫赫不敢進犯。

他巡視邊境,步履一直從雁鳴關到達生母的南詔百夷。

玉姚在一年後產下一女,她性情溫婉不失堅毅,甚得摩格喜歡,正巧東帳關氏朵寧個病逝,摩格便將眾妃中唯一無子的玉姚從西帳?氏升為赫赫大妃,那一年,玄清代表大周送去賀禮。

雁鳴關大學,他與將士一同戍守邊關,鐵甲之上積雪三寸,甚得將士敬佩。

他戍守邊境,於將士同飲同寢,並不因為親王身份略生驕矜,將士愛戴,無一不服。

他治軍嚴明,不動百姓一縷麻,一根草,人稱賢王

他尊重赫赫,安撫百姓,邊境祥和,互市興旺,百姓安居樂業。

無數個夜裡,在我侍寢的夜晚,下著雨,或者有清明的月光朗然照地,我披衣起身,在雕著鴛鴦蓮鷺的創下臨風而立,希望自己能借一縷自北吹來的風聽到他的聲音。或者感受多些他的氣息。床邊懸著一副卷軸,缸底撒金粉,濃墨重彩的寫著一行字,“花好月圓人長久”,花好月圓易得,而人,卻不能長久相守了。但至少這樣的夜晚,是我與他共同擁有的。

只是良久,耳邊只有玄凌沉穩的呼吸聲,綿綿的,與我最接近。

而玄凌每每見到這樣的奏摺,安心之餘不免蹙眉煩心,“玄清這不是收買人心是什麼?”

我不敢勸,亦不敢出聲,太平行宮的變故之後,玄凌其實很忌諱我提到玄清的。他又指著一本玄清上書恨聲道:“他又要為將士提出要增發軍餉,讓將士吃飽穿暖,難道朕平時苛待了邊關將士麼?”

到底是隨侍在側的羽貴嬪聽不過耳,捧了一碟子細巧點心上,柔聲勸道:“六王這樣提議,也是希望邊關將士感念皇恩,更效忠皇上。”

玄凌聞言只是冷笑,:“感念皇恩還是感念他求取皇恩?是效忠朕還是更效忠他?”他打量羽貴嬪兩眼,“朕想起來了,你出身清河王府,自然是要為他說話”他上前兩步,一把抓住羽貴嬪柔弱的肩,喝道:“你是否入宮之前就與他有了私情?”

羽貴嬪嚇得面無人色,智慧嚶嚶哭泣,:“臣妾自入宮來一直隨侍皇上,忠心不二,怎會有私情?”羽貴嬪何曾見過玄凌這樣的疾言厲色,嚇得癱軟在地上,拼命磕頭:“臣妾於六王絕無私情! 還請皇上明察”直到她潔白的額頭磕出血來,玄凌尚不解氣,喝道:“去,朕不願意再見到你,他求朕軍餉,朕也不會叫他如願以償”

自此,盛極一時的羽貴嬪失寵,玄凌的性子越發多疑,嬪妃們也不敢多言政事,倒是胡蘊榮越來越…得玄凌的寵愛。

兩年後,玄清再度為邊關將士請求,極言邊關苦寒,勸玄凌春風亦該度雁門關,玄凌只是反覆沉吟,召他回京述職。

再度見到他,是在春末夏初的世界,因著暑期早生,便早早在太平行宮住下,因著春光尚未收歇,翻月湖荷花便已美的鋪天蓋地,紅紅白白,嬌嬈的人難捨難分。

靈犀素性喜歡荷花,便牽著我的手一同要去,靈犀又極安靜,即便喜歡什麼也從不大聲嚷嚷或苦求,只拿一雙水銀丸似的明澈雙眼定定望著你,叫你心軟。

這一日午後,攜了靈犀得手,抱著雪魄緩緩沿翻月湖而行,過了翻月湖上的鏡橋便是幽風橋,橋下荷花最盛,極目便是潔白新荷,在翠色出傾的荷葉下開了一蓬又一蓬,如此清新色彩,反比濃豔光華更叫人心曠神怡。偶爾有一隻紅蜻蜓輕巧落在了枝枝綠葉上,靈犀不由歡喜道:“蜻蜓,紅蜻蜓―――。”

湖光在豔陽下折射出金燦燦的水光耀人眼目,我睜不開眼,只問道近旁素馨,茉莉,含笑錯落綻放,香氣沁人,逐漸掩蓋了荷香清芬,不覺道:“這裡不該是種這些香花的”

方佛有聲音在近旁了,溫和道:“荷花的香氣已經足夠清怡,再種別的花,反而亂了氣味,不夠純淨”

這樣熟悉的預期,在心裡輪迴了千萬次都不止,我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他的氣息陌生而熟悉,整顆心前所未有的安定了下來。

我睜開眼,他站在光線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