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安排的。正是利用了你求子心切才引君入甕,再用一招釜底抽薪適時揭破。”
眉莊道:“她們一開始就布了此局,只待我自投羅網。”她緊緊攥住手中的帕子,“也全怪我不中用!”兩行清淚從她哀傷悲憤的眼眸中直直滴落,“直到茯苓拿了沾血的衣褲出來,我還不曉得自己其實並沒有身孕。”眉莊的指甲已留得三寸長,悲憤之下只聞得“喀”一聲輕響,那水蔥似的指甲齊齊斷了下來,我唬了一跳,眉莊眼中盡是雪亮的恨色,“她們竟拿皇嗣的事來設計我!”
想起眉莊聽聞懷孕後的喜不自勝,我不由黯然。她是多麼希望有一個孩子,安慰冷清夜裡的寂寞,鞏固君王的恩寵和家族的榮耀。
我安慰道:“事已至此,多少也是無益。你可曉得,連我也差點著了她們的道兒。本還想再扶持華妃協理六宮,若非我今日引她入局,恐怕日後我與陵容都是岌岌可危了。”
“我在裡頭聽得清楚。”眉莊悽惶道:“我已經不中用了,但願不要連累你們才好。”說罷側身拭淚道:“能救我脫離眼下的困境是最好,如若不能也千萬不要勉強。你一人獨撐大局也要小心才是,萬萬不能落到我這般地步……”
我心口一熱越發想哭,怕惹眉莊更傷心,終於仰面強忍住。
昏寐的殿內,古樹的枝葉影影的在窗紗上悠然搖擺,好似鬼魂伸出的枯瘦手爪。秋蟲的鳴叫在深夜裡越發孤悽清冷,直觸的心頭一陣陣悽惶。
我極力道:“皇上……他……”然而我再也說不下去。玄凌對眉莊的舉止,未免太叫我寒心。兔死狐悲,唇亡齒寒啊!我終於抑制不住心底對前塵往事的失望與悲哀,緩緩一字一字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