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會成為那些粉豔亡魂中的一個。她的孩子,本是不該有的,在佩戴了含有麝香的香囊之後,在服食過息肌丸之後。可是皇后明明白白告訴她,“必須有一個孩子,否則你救不了安比槐,更救不了你自己。”
那麼久以來,她並不願懷上皇帝的孩子,看著甄嬛為失子而痛哭沉淪,看著一個個妃嬪為了子嗣痛哭流涕,歡欣失望,她只覺得無趣。真的是無趣,此身已非自己能掌控,如落葉飄零於湯湯河水,何必再添一個孩子,而且是自己並不愛的男人的孩子。何況,一旦有了孩子,有了固寵的資本,皇后第一個便會要了自己的命。自己的生命已經負重累累,不必再百上加斤。
她太懂得,如何不讓自己擁有一個生命。
可是是多麼可笑,堅持了那麼多年,臨了她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強行受孕,哪怕明知道自己單薄的身子已經不能給予孩子一個完整的生命。可是皇后已然含笑,“屆時你的孩子生不下來,也不會是你的錯。”
偶爾幾次佩戴著含有麝香的香囊接近身懷六甲的嬪妃,偶爾幾次為皇后伸指細細調弄麝香藥物,——皇后是不肯輕易親手沾染這些穢物的,哪怕她明知自己再無生育的轉機。
自己的命生來便低賤,不是麼?
她含了一縷冷笑,溫婉答允。早已經知道,自己腹中孩子的性命自然有旁人來填補。是否冤枉,她已經懶得去在意與計較。所以哪怕知道自己中了甄嬛的算計,知道自己再不能生育,她並無過於悲痛的情緒,只覺得無盡的失望慢慢凝成冷鐵般的絕望,灌進身體每一寸血管。
她恨極了自己,恨極了自己的身不由己,甄嬛也好,皇后也好,自己從來都只是她們手上予取予求的一枚棋子。
她,從不曾真正擁有過自己。
她這樣恨,不覺狠狠咬�